嘉興大藏經 第40冊
No.B474 盤山了宗禪師語錄 (4卷)
【清 超見說 徹凡.心月等錄(依駒本增入並印)】
第 4 卷
盤山了宗禪師語錄卷第四
拈古
王常侍一日訪臨濟,同到僧堂內,常侍曰:「這一堂還看經否?」臨濟曰:「不看經。」常侍曰:「學禪否?」臨濟曰:「不學禪。」常侍曰:「經文不看,禪又不學,畢竟作甚麼?」臨濟曰:「總教伊成佛作祖去。」常侍曰:「金屑雖貴,落眼成翳,又作麼生?」臨濟曰:「我將謂你是個俗漢。」
拈云:「臨濟老漢橫按莫邪,誰敢當鋒?等閒被這俗漢一拶,只得冰消瓦解。且道這俗漢又有甚麼奇特?還會麼?識得無中能唱處,方知元不在宮商。」
雲門道:「既知來處,且道甚麼劫中無祖師?」自代云:「某甲今日不著便。」
拈云:「雲門老漢也是做賊人膽虛。」
魯祖凡有僧來參,即面壁而坐。一日南泉至,亦面壁而坐。南泉遂於背上拍一掌,祖曰:「誰?」泉曰:「普願。」祖云:「作甚麼?」泉云:「也是尋常。」
拈云:「釣盡江波,錦鱗始遇。不是南泉承當,幾乎眉毛墮地。還會麼?一雞纔叫百雞啼。」
溈山示眾云:「老僧百年後向山下作一頭水牯牛,左脅書五字曰:『溈山僧某甲。』此時喚作溈山僧又是水牯牛,喚作水牯牛又是溈山僧。喚作甚麼即得?」
拈云:「溈山老漢山上為僧、山下為牛且止,只如不是僧、不是牛,畢竟是個甚麼?」喝一喝:「三十年後自有知音。」
僧問同安:「如何是和尚家風?」安云:「金雞抱子歸霄漢,玉兔懷胎向紫微。」僧云:「忽遇客來,將何秪待?」安云:「金果早朝猿摘去,玉花到晚鳳啣來。」
拈云:「同安恁麼道,不妨奇特。若是盤山又且不然,或有人問:『如何是和尚家風?』即向他道:『硬的是拳,軟的是棒。』『客來將何祗待?』亦云:『飯後一盃茶。』」
提婆達多在地獄中,世尊令阿難傳問云:「汝在地獄中可忍否?」云:「雖在地獄中,如三禪天樂。」世尊又令阿難傳問:「你還求出否?」(云)「待世尊入地獄分。」云:「世尊既無入地獄分,我豈有出地獄分?」
拈云:「皮裏脈路,袖裏金針。既無出入之分,且道喚什麼作地獄?喚什麼作天堂?還識二老人落處麼?但有一人發真歸源,十方虛空悉皆消殞。」
瑞巖禪師居丹丘瑞巖,坐磐石,終日如愚,每日喚:「主人公。」復應諾,乃曰:「惺惺著,他後莫受人謾卻。」後有僧參玄沙,沙問:「近離甚處?」曰:「瑞巖。」沙曰:「有何言句示徒?」僧舉前話,沙曰:「一等是弄精魂也,甚奇怪。」乃曰:「何不且在彼作?」曰:「已遷化也。」沙曰:「而今喚得應麼?」僧無對。
拈云:「瑞巖夢中說夢,玄沙打草只要驚蛇。這僧不識高低,至今墮坑落塹。盤山當時若見,劈面一拳,管教老漢分疏不下。」
大梅常禪師。僧問:「和尚見馬祖得什麼道理,便住此山?」梅云:「馬祖道:『即心即佛。』」僧舉似,馬祖卻令僧傳語大梅云:「馬祖佛法近日不同,又道:『非心非佛。』」梅曰:「這老漢,惑亂人心未有了日。任他『非心非佛』,我秪是『即心即佛』。」馬祖聞之曰:「梅子熟也。」
拈云:「馬祖翻掌是雲、覆掌是雨,大梅雖是不避風雨,從未勦絕在。且道如何得勦絕去?開口成雙橛,揚眉落二三。」
舉洞山示眾云:「秋初夏末,兄弟或東或西,直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。」又云:「只如萬里無寸草處作麼生去?」石霜云:「出門便是草。」大陽云:「直道不出門亦是草漫漫地。」
拈云:「這三個老漢只知一鼻孔出氣,未免身在草裏。盤山即不然,只如『萬里無寸草作麼生去?』止道:荊棘叢中過,一葉不沾身。」
白雲祥和尚問僧:「不壞假名而談實相作麼生?」僧云:「遮箇是倚子。」白雲以手撥:「將鞋袋來。」僧無對,白雲云:「這虛頭漢。」雲門聞云:「須是祥兄始得。」
拈云:「雲門扶起不扶倒,只看眉毛長,不顧舌頭短。這僧當時若是伶俐衲僧,待他道『將鞋袋來』,只呵呵大笑便出,管教白雲有理難伸。」
世尊。有異學問:「諸法是常耶?」世尊不對,又問:「諸法是無常耶?」亦不對,異學曰:「世尊具一切智,何不對我?」世尊云:「汝之所問,皆為戲論。」
拈云:「世尊無語,其聲如雷。異學有語,其聲似啞。還識得瞿曇意旨麼?莫從百草巔頭薦,覿面無私亙古今。」
外道問世尊:「昨日說什麼法?」世尊曰:「說定法。」外道曰:「今日說什麼法?」世尊曰:「說不定法。」外道曰:「昨日定,今日為什麼不定?」世尊曰:「昨日定,今日不定。」
拈云:「外道逐河尋金,不知金在沙內。世尊撲牛,不用繩索。雖然如是,也是一隊龍頭蛇尾漢。還知世尊落處麼?若不躍龍門,焉知滄海寬?」
世尊初於臘月八日明星出時忽云:「奇哉!一生眾生俱有如來智慧德相。但以執著妄想,不能得證。」
拈云:「老胡病眼見空花,六年苦行見箇恁麼道理?檢點將來,也是合眼說夢。」
法眼因僧問:「聲色兩字如何透得?」師召大眾曰:「諸上座,且道這箇僧還透得也未?若會此問處,透聲色即不難。」
拈云:「這僧眼裏著楔,法眼借劍殺人。且道聲色作麼生透?若透得聲色句,要見法眼也不難。」
梁武帝問達磨大師:「如何是聖諦第一義?」磨云:「廓然無聖。」帝云:「對朕者誰?」磨云:「不識。」帝不契,遂渡江,至少林,面壁九年。
拈云:「武帝離波覓水,達磨機欠方圓,未免少林九載,嘴挂壁上。且道還識二老問答處麼?如人飲水,冷煖自知。」
僧遊五臺問一婆子曰:「臺山路向什麼處去?」婆曰:「驀直去。」僧纔行,婆云:「好箇阿師,又恁麼去也。」僧舉似趙州,州云:「待我去勘過。」明日師便去問:「臺山路向甚處去?」婆曰:「驀直去。」師便去,婆子曰:「好箇師僧,又恁麼去。」師歸院謂僧云:「臺山婆子為汝勘破了也。」
拈云:「趙州鼻孔遼天,婆子舌頭托地。檢點將來,總被傍人勘破。且道誰是看破者?」復一喝。
趙州因僧問:「狗子還有佛性也無?」州云:「有。」僧云:「既有,為甚麼卻撞入這箇皮袋?」州云:「為他知而故犯。」又有僧問:「狗子還有佛性也無?」州云:「無。」僧云:「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狗子為什麼卻無?」州云:「為伊有業識在。」
拈云:「趙州道『有』也不多,道『無』也不少。難為這僧,自投狗腹中,無有出期在。」
天衣舉《金剛經》云:「若見諸相非相,即見如來。」法眼云:「若見諸相非相,即不見如來。」師云:「若見諸相非相,眼中在什麼處?此語有兩負門。」
拈云:「諸相非相,有收有放。見與不見,兩文一貫。還識天衣、法眼麼?魚行水濁,鳥飛毛落。」
南泉、歸宗、麻谷三人同去見忠國師,至中途,南泉就地一畫一圓相云:「道得則去。」歸宗坐在圓相裏,麻谷作女人拜。
拈云:「南泉當路掘井,歸宗放水成渠,麻谷因齋慶讚。這三箇老漢,若以正眼觀來,各與二十棒。何故?我王庫內,無如是刀。」
龐居士問靈照女:「明明百草頭,明明祖師意,作麼生會?」靈照云:「這老漢頭白齒黃,作這箇見解。」居士云:「你作麼生?」照云:「明明百草頭,明明祖師意。」
拈云:「居士先行後到,靈照後行先到。雖然縱奪即不無,未免外揚家醜。盤山若見時,縛作一束,送在長江。且道過在什麼處?明明百草頭,明明祖師意。」
子曰:「參乎,吾道一以貫之。」曾子曰:「唯。」
拈云:「為憐三歲子,不惜兩莖眉。」
頌曰。
父子相酬向上機,箇中消息幾人識?知音不在頻頻舉,直下承當更不疑。
子出,門人問曰:「何謂也?」曾子曰:「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」
拈云:「不遇知音者,徒勞盡碎琴。」
頌曰。
問得理淺答得深,更何言外覓疏親?道非物外▆非道,堪嘆區區在半程。
拈云:「如人飲水,溫煖自知。」
頌曰。
倒腹傾腸幾箇知,更無毫髮可相依。佳音不入聾人耳,誰解潘閬倒騎驢?
道也者,不可須臾離也。可離,非道也。
拈云:「冰不離水,水不離冰。」
頌曰。
平常日用不相離,喫飯穿衣你是誰?堪笑世間癡男子,甜桃拋卻覓酸梅。
南嶽懷讓禪師初往曹溪參六祖問:「什麼處來?」師曰:「嵩山來。」曰:「什麼物恁麼來?」師曰:「說似即不中。」曰:「還可修證否?」師曰:「修證即不無污染諸佛三所護念。汝既如是,吾亦如是。」
頌曰。
說似一物即不中,山河大地起悲風。浮雲散盡光皎潔,星自星兮辰自辰。
讓和尚居南岳時,馬祖住傳法院,常日坐。禪師知是法器,往問曰:「大德坐禪圖什麼?」曰:「圖作佛。」師一日乃取磚於彼菴前磨,曰:「磨此何為?」師曰:「磨作鏡。」曰:「磨磚豈得成鏡?」師曰:「坐禪豈得成佛?」曰:「如何即是?」師曰:「如牛駕車,車若不行,打車即是?打牛即是?」於是悟旨於言下。遂印心傳法。符西祖讖「馬踏殺天下人」之語,南宗闡於江西。
拈云:「坐禪求佛,捏目生花。磨磚成鏡,惑亂人心。這二老漢,正好一坑埋卻。」
頌曰。
南山下雨北山雷,馬師卻被讓師惑。一片浮雲消散盡,自知分明說向誰?
雙林善慧大士因梁武帝請講經。士陞座,以尺拊案一下便下座。武帝愕然。誌公乃問:「陛下會麼?」云:「不會。」誌公云:「大士講經竟。」
頌曰。
大士講經太不良,卻於梁殿動龍顏。當時不得誌公老,走向雙林不得安。
《法華經》云:「是法住法位,世間相常住。」
頌曰。
文殊所說《般若經》:「清淨行者不入涅槃,破戒比丘不入地獄。」
頌曰。
酒肆淫房隨處遊,十方世界任悠悠。閒來高隱千峰外,天不管兮地不收。
《金剛般若經》: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。」
頌曰。
室居端坐默無言,夜靜更深月上窗。不覺西風連夜吼,無言童子口喃喃。
《楞嚴經》云:「佛謂阿難:『若能轉物,即同如來。』」
頌曰。
若能轉物即如來,萬斧千刀劈不開。堪笑靈山會上客,瞿曇一坑都活埋。
金陵誌公和尚令人傳語南嶽思大師云:「何不下山教化眾生,一向目視雲霄作麼?」思云:「三世諸佛被我一口吞盡,何處更有眾生可度?」
頌曰。
誰知更有眾生度,三世如來一口吞。路遠夜長休把火,大家吹滅暗中行。
丹霞於慧林寺,遇天寒,取木佛燒火,向院主訶曰:「何得燒我木佛?」師以杖子撥灰曰:「吾燒取舍利。」曰:「木佛何有舍利?」「既無舍利,更取兩尊燒。」院主自眉鬚墮落。
頌曰。
古殿沉沉夜色深,欲將木佛劈為薪。只圖一夜烘烘煖,不管他人卻受驚。
《法華經》:「此經開方便門、示真實相,深固幽遠,無人能到。」
頌曰。
深固幽遠隔千山,到者方知不夜天。萬語千言人不識,至今千古錯商量。
昔有古德一日不赴堂,侍者請赴堂,德曰:「我今日在莊上喫油餈飽也。」侍者曰:「和尚不曾出入。」德曰:「汝去問莊主。」者方出門,忽見莊主來謝和尚到莊。
頌曰。
盤山寶積一日於街市見人在肉肆買肉云:「精底割一斤來。」屠兒放下刀叉手云:「長史,那箇不是精底?」師聞之忽然大悟,歸以所告馬祖,祖可之。
頌曰。
沉潭露月似銀鉤,隔岸金鱗解點頭。萬里煙塵俱蕩盡,數聲羌笛滿天秋。
雲門垂語云:「乾坤之內,宇宙之間,中有一寶,秘在形山。拈燈籠向佛殿裏,將三門來燈籠上,作麼生?」自代云:「逐物意移。」又曰:「雲起雷興。」
頌曰。
南山雲起北山雨,碧玉含輝君薦取。萬象之中獨露身,為人自肯乃方許。
臨濟示眾云:「有一無位真人,常在汝等面門出入,初心未證據者看看。」有僧出問:「如何是無位真人?」濟下禪床擒住,者僧擬議,濟托開云:「無位真人是什麼乾屎橛?」
頌曰。
覿面相呈答者親,誰知枯木有龍吟?河邊渴死人無數,可笑為人不識心。
鳳棲同安禪師問僧:「眼界無光,如何得見?」僧曰:「北斗東轉,南斗西移。」師曰:「夫子入太廟。」曰:「與麼則同安門下道絕人荒去也。」師曰:「橫抱嬰孩,擬彰皇簡。」
頌曰。
一場酬答最分明,山自高兮水自深。一對鴛鴦描不就,雙雙飛入九洲城。
趙州因秀才問曰:「佛不違眾生願否?」師曰:「是。」「某甲欲覓和尚手中拄杖得否?」師曰:「君子不奪人之所好。」曰:「某甲非君子。」師曰:「我亦不是佛。」
頌曰。
草色青青,柳色黃,桃花開放李花香。遊蜂蝴蝶爭枝舞,鬥罷空身返故鄉。
古德問僧:「何不看經?」曰:「不識字。」德曰:「何不問人?」僧展手曰:「是什麼字?」德無對。
頌曰。
烏飛兔走不成行,不識西天梵字亟。若是孔門真弟子,自然識得化三千。
長沙因張拙秀才看千佛名經問師曰:「百千諸佛,但見其名,未審居何國土?還化物也無?」師曰:「黃鶴樓崔顥題後,秀才還曾題也未?」曰:「未曾。」師曰:「得閑題一篇。」
頌曰。
問得幽深意最奇,水流風動演玄機。百千諸佛居何土,誰解黃鶴一首詩?
雲峰示眾曰:「飯籮邊坐餓死、臨河渴死漢。」玄沙云:「飯籮裏坐餓死人,水裏沒頭浸渴死漢。」雲門云:「通身是飯,通身是水。」
頌曰。
通身是飯,通身水,多少禪流難下嘴。坐卻兩般截斷流,黃河九曲乾齊底。
樓子和尚因從街市過,經酒樓下,偶整襪帶,少住,聞樓上唱曲云:「你既無心我便休。」聊聞,忽然大悟,從此號樓子。
頌曰。
你既無心我便休,也無煩惱也無憂。花街柳巷逢知己,處處樓臺解點頭。
與執事翫山
滿目青山看未休,落花流水任悠悠。青松綠柏真如境,總是丹青畫不周。
遊花園
金谷名園萬彙芳,賞心奪目數姚黃。香風吹動蝶來舞,惹得遊蜂話短長。
夜間獨坐
更深夜靜少人行,獨坐禪床恨不明。照膽蟾光沉碧漢,青霄斗柄半斜橫。
詠五臺
清涼臺半金剛窟,誰解無著問文殊。欲識三三前後意,青山依舊日雲覆。
詠盤山
峻嶺盤峰亂石攢,遊人拜塔步艱難。翻空石浪驚人月,繞砌林泉徹斗寒。
其二
五峰八石甚希奇,古佛臨凡創建時。怪石崢嶸人罕遇,青松翠柏演玄機。
詠花此日降雨
雨打花枝淚滿腮,愁眉不展為誰來?雲消自有風光日,喜色重重疊翠開。
與眾弟兄相會
憶別微音不計時,今朝幸遇又同期。雁回旅邸驚鄉夢,草木含悲不忍啼。
別眾辭萬善住盤山
十載依棲事若何,幾番風浪幾番波。人情佛法都丟下,且往山中聽鳥歌。
其二
三年聚首在盤山,了悟心空萬事閑。且去隨緣深處隱,豈留名姓與人間?
行實
師諱超見,號了宗,順天府寶坻縣楊氏子。母盛氏夜夢南海四僧來送,天明果然四僧坐門化齋,母即分娩。師生,四僧起名言訖,他顧不見,父母罕異奇哉。師誕日甲寅九月十五日,師生時異香滿室。師自幼不食腥葷,年至八歲習學儒業,至十五歲諸篇轍諳閱誦。父母曰:「與汝娶乎?」師答:「寧違父母之命,不欲赤繩之繫足乎。」師辭其伉儷。偶得疾患,醫治無效,父母驚怖,對佛禮拜,許師出家,其恙即愈瘥矣。後師出家,訪至龍泉菴薙髮,於愍忠寺受具足大戒,聽講諸經。一日聽講《楞嚴經》「七處徵心、八還辯見」,妙淨明星,倏忽有省,即往南方參天童、雪竇及天臺。一日樓上安單,夜間倏然有神祗曰:「還回北方去。」即詣南海九華,詣屆北都住靜。有大博和尚盤山結制,師親詣盤山謁見,問曰:「從何處來?」師曰:「從北京來。」曰:「來為何事?」師曰:「親近和尚。」博曰:「將什麼親近?」師喝一喝,博曰:「落在什麼處?」師劈面一拳,博曰:「甚麼意旨?」師曰:「知恩報恩。」博曰:「如何是你的心?」師呈一偈云:「逐目尋心不識心,識心非假亦非真。有人問我西來意,綠柏青松不藉春。」和尚印證嗣法。師服勤三載,往仁壽寺住靜,後居盤山石室。一日,永平府郭居士領眾善信請住南臺寺。有灤州普光領眾善人請隆阭寺開堂傳戒。又高善人請澤它修建萬善寺開堂傳戒,十載有餘。後請住盤山古中盤正法寺開堂傳戒。又天津衛般若菴放生院、關東前衛普渡寺、錦州念佛堂、盛京觀音寺、東關仁聖寺處處開堂結制傳戒,化度人緣,莫知其數。嗣法門人徹凡、瑞亭、無虛、量庵、一味、輝洲、心虛、徹軒、寧一、慧恒、曇裔、牧魁、吾朗、空人等,燈燈相續,祖祖相傳。老僧住世七十五歲,厭世於盛京仁聖寺禪床上。偈云:「住世七十有餘秋,手把金圈作釣鉤。釣罷錦鱗無別事,佛宮魔國任悠游。」又偈云:「卻來游幻海,箇中無變改。欲識本來人,大家明主宰。」擲筆而逝。
盤山了宗禪師語錄卷第四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