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70n1382_004 無準師範禪師語錄 第4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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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鑑禪師語錄卷第四
普說
[0257a18] 善哉三下板。知識盡來參。既善知時節。吾今不再三。若據恁麼告報。已是埋沒諸人了也。直饒向未鳴板已前各自知時去。亦未救得一半。那堪三三兩兩聚頭接耳。握節當胷。在這裏聽山僧胡言漢語。也大屈哉。彼彼丈夫。彼彼行脚。阿誰無分。何不奮發。拈坐具將山僧劈口便摵。拽倒禪床。掉臂而去。豈不慶快平生。雖然。也須實到恁麼田地始得。所以參須實參。悟須實悟。須兩脚踏實地始得。須得本道公驗入手始得。若真箇得入手底。自是不干事。過關過鋪。胸次蕩蕩地。掉臂便行。了無疑忌。你若未得入手。纔到關津去處。心下未免不穩。縱然硬不管。拍盲打過腦背後。忽然有箇人道[囗@力]地一聲時。你便面赤。被他人捉下。一場敗闕。不同小小。又如你眾中兄弟相似。若辨得千百貫錢。買得一道真正度牒插在懷裏。到處行脚。抽單挂搭。不妨自由自在。
[0257b08] 你若來處不分明。得處不正當。便是自求不快活也。你纔跨門。便被人指點這漢了不得。莫教更撞著箇不恰好底。將你無巴鼻揑一揑。你便手忙脚亂。反不如做箇三家村裏漢過世。却無如許多事。所以適來向你道。須是兩脚踏地始得。本道公驗入手始得。你若到恁麼田地。亦未可便休。不見古者道。參禪須是悟。悟了須是遇人。若不遇人。十箇五雙杜撰。灼然如是。第一不得檐板自恃。須是捨短從長。就人決擇。我此門中千差萬別。隱顯殊途。除大智洞明。其他莫能知之。
[0257b17] 豈不見木平參洛浦。便致一問云。一漚未發時如何。浦云。移舟諳水脉。舉棹別波瀾。平不契。却往問盤龍。一漚未發時如何。龍云。移舟不別水。舉棹即迷源。木平便悟去。後來雲峰悅和尚拈云。木平若向洛浦言下悟去。猶較些子。後來不合。向盤龍死水裏浸殺。住後有問。如何是木平。平云。不勞斤斧。果然只坐在這裏。你道他恁麼說話。意在於何。多見兄弟往往商量道。移舟不別水。舉棹即迷源。便是死水。如何是木平。不勞斤斧。所以只坐在這裏。若恁麼會。驢年也未夢見在。這裏須是覰透他古人一些子得人憎處始得。
[0257c03] 又不見芙蓉寧訓禪師訪實性大師。大師上堂。以右手拈拄杖安左邊。云。若不是芙蓉師兄。大難委悉。便下座。後來黃龍拈云。實性大師用不得便休。却將佛法以當人情。至今千古之下作人笑端。你且道黃龍恁麼道。是肯他不肯他。到這裏。若只是參得蘿蔔頭禪底。敢保他理會不下。所以參禪既是得頭。又須得尾。方是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。你若是真箇未有入頭處。便須把做至緊至要底一件事理會始得。古人大有方便控你入路。便須晝三夜三。將一則咬不破底話頭。冷地裏東咬西咬。忽然蹉口咬破。自笑一回。然後就這裏扶持起來。甚生標格。
[0257c14] 更有一事奉告兄弟。切不得自作艱難。先自退屈。纔作恁麼見解。便無有得底時節。雖然。又須是著些眼腦始得。若是俊底。一覰便透。自然不死在句下。記得古人道。我有一句子。待犢牛生兒即向汝道。又道。我有一句子。待洞水逆流即向汝道。又道。我有一句子。待案山子倒卓即向汝道。到這裏。眼矒瞪底也。且莫怪山僧今日老婆更為你通一線路。我有一句子。未到焦山時已與諸人道了也。自是諸人當面諱却。雖然如是。還諱得麼。拍禪床。下座。
[0257c23] 今夜普說。乃是因大師所請意旨。伏為報薦淑妃娘子陳氏。欲結般若因緣。資薦冥福。又為一切人開發道心。直是殊勝。直是廣大。山僧少曾普說。以平生口吻遲鈍。又無記性。夫蓋普說。須是法性寬。波瀾闊。還佗前輩大珠．南陽．德山．臨濟．巖頭．羅山。後來圜悟．大慧．應庵。近來亦少。雖然。雲月是同。谿山各異。大底有大底生涯。小底有小底活計。然又千說萬說。究竟只是說底。此事又不在說處。
[0258a06] 蓋當人分上。各各壁立萬仞。直是坐斷誵訛。曾無箇非箇是。自是道流於中妄生節目。妄生紐揑。自作障礙。以至不得受用。灼然這裏著一點外料不得。纔涉一絲毫外料。便成剩法。為鉢盂安柄。所以動即影現。覺即冰生。直饒你不動不覺。正坐在必死之地。到這裏。如何體悉。如何湊泊。如何得與此事相應去。是須得通身汗出。自家冷地裏失笑一回始得。你若未得恁麼一回。任你說得盛水不漏。只成外邊打之遶。只添得箇一場熱閙。要且與此事了沒交涉。豈不見白雲祖師道。你若得真正一回汗出去。一莖草上便現瓊樓玉殿。你若未得一回汗出。縱有瓊樓玉殿。却被一莖草蓋却。誠哉是言。可謂是棒打石人頭。剝剝論實事。
[0258a18] 你若真箇踏著這些子。自然無許多勞攘。等閑蕩蕩地。閑閑地。驀被人拶著。便乃水底火發。拈來便用。一一蓋天蓋地。其實無佗。一切處總是自家底。不用安排計較。所以不動一塵。不撥一境。見事便道答話長老插脚不入。是皆前輩見得透頂透底。無一絲毫滲漏。方有這箇說話。若是膚淺之流。豈可同日而語耶。若據乳峯這裏。實無禪與人參。無道與人學。只是箇著衣喫飯。屙屎送尿底一箇無意智漢荷湖海衲子。
[0258b02] 諸位大師不鄙來此孤峯絕頂。共守枯淡。所以尋常亦不敢輕易。兄弟凡遇五日須要上堂。三八須挂牌。勉強以塞方丈之責。亦不是矜誇學解。眩曜見知及造妖揑怪。只據自家所見。赤骨律地與兄弟相見。然兄弟來室中吐露箇消息底。不道全無。亦多有在正路上行底。纔見兄弟在正路上行。亦不敢輕放過。便乃下堦引行一兩步。纔到放手處。又却多去不得。其實無佗。蓋未曾真正一回汗出故也。然這一解。安排不得。計較不得。若是俊底。一咬便斷。一覰便透。却無許多顧忌。若是機思遲鈍底。却不可等閑放却。直須志願堅確。勇銳直前。一切境界搖撼不動。一切語言移換不得。如經蠱毒之鄉。水也莫霑佗一滴。壁立千仞豎將去。始終不變。驀地手蹉脚跌。便見倒撲。始得不受人瞞。方可不辜負行脚初志。臘月三十日亦不怕閻家箇漢。
[0258b16] 且如因大師。佗雖是箇尼僧。宛有丈夫之作。原其所以。佗從富貴中來。正因出家。正因行脚。正因見善知識。正因學道。蓋佗因地既正。始終不妄。所以亦不辜佗。前日十月二十八日夜。忽然引手摸著鼻孔。便知道元來大頭向下。便來方丈。通其所以。當時悔不痛與一頓。想他如今却思得一頓喫。惜山僧拄杖又却不在。且待別日分付。然得箇𣠽柄入手。正好放下雲頭就人淘汰。佛殿裏。黃面老漢正參禪在。所謂麤餐易飽。細嚼難飢。今時麤餐者多。細嚼者少。山僧今日打開更說與你。如今正好近前理會也得。退後理會也得。乳峯長老也是好笑。又教人近前理會。又教人退後理會。是什麼語話。若是得底人。必然暗地點頭。佗前日初得箇消息。懽喜無限。便自主張。諱人道箇不是。近來却一向放下聽人說話。
[0258c06] 然參禪第一不得擔板。若不擔板。自冬至夜。數到太年朝。前頭大有雪在。你纔擔板。便賺了天下。蓋無第一手。山僧往年入眾參禪。自知只得箇不擔板氣力。如今雖不望佗古人。然却也略知羞耻。昔日老東山參得禪了。那時也有人不肯佗。便有人去與佗說。佗便對得。別却是諸公盡得。老師說話。我見老師但識羞耳。這識羞兩字。子直是軟頑。古今知識。天下衲僧是到不到。總出佗底不得。灼然此事須是識羞始得。若不識羞。直饒你參得徹。悟得到。只是箇會禪漢。纔被明眼人覰見。只成好笑。且道乳峯與麼道還識羞麼。也要諸人撿責。更有一頌舉似大眾。
[0258c17] 開化因大師。正因來行脚。
[0258c18] 開却無鬚鎻。解却無繩縛。
拈古
[0258c21] 世尊陞座。眾纔集。迦葉白槌云。世尊說法竟。世尊便下座。
[0258c23] 師云。世尊所說底。只是序分。迦葉所說底。只是流通分。若是正宗分。未曾動著。徑山今夜不惜眉毛敷演去也。拈拄杖。卓一下。云。會麼。三段不同。収歸上科。又卓一下。
[0259a03] 世尊般涅槃已。迦葉後至。槨示雙趺。
[0259a04] 師召大眾云。靈山百萬勝集。唯迦葉獨紹祖位。誠不忝矣。何故。為佗親見黃面老子脚跟來。
[0259a06] 世尊見文殊在門外立。世尊云。文殊。何不入門來。
[0259a07] 文殊云。我不見有一法在門外。
[0259a08] 師云。解說出格道理。還佗七佛之師。檢點將來。不可放過。當時待佗與麼祗對。從而向佗道。且居門外。若向這裏透得。許佗出得女子定。
[0259a11] 傅大士道冠衲衣儒履朝 梁武帝。
[0259a12] 師云。傅大士如善玩珠。固無觸手墮地之失。雖然。未免傍觀者哂。育王當時若作傅大士。待佗問。莫是僧耶。便以手指衲衣對之。免見重重敗闕。古人則且置。遂以拳安頂上云。諸人只今喚作什麼。
[0259a16] 梁武帝請傅大士講經。
[0259a17] 傅大士分科列段已是周遮。老誌公曲順人情。重增話𣠽。然雖如是。要且未曾動著正經在。且正經畢竟作麼生講。顧示大眾云。洎合落在葛藤窠裏。
[0259a20] 六祖風旛話。
[0259a21] 師云。祖師與二僧恁麼說話。總是盲人摸象。清凉不然。不是風動。不是旛動。不是心動。擲下拄杖云。是什麼。
[0259a24] 布袋和尚以破布褁一塊乾屎。逢人拈起云。兜率陀天底。兜率陀天底。
[0259b01] 瑯琊云。慈氏菩薩。
[0259b02] 大慧云。不才淨漢。
[0259b03] 師云。若是育王則不然。待佗拈起恁麼道。只向佗道。牢收取。
[0259b05] 僧問馬祖離四句。絕百非。
[0259b06] 師云。馬師父子傳盃滿泛。意在延接高賓。惜乎這僧不善開懷。到底却成虗設。只如道藏頭白。海頭黑。又作麼生。不覺日又夜。爭教人少年。
[0259b09] 馬祖同百丈．智藏．南泉翫月。
[0259b10] 師云。三箇老凍儂。一人曲彎彎地。一人圓陀陀地。一人黑漆漆地。馬大師養子之緣。末後念一道真言。一時與佗蓋覆著。可惜放過。當時一等與佗本分草料。後代兒孫不致扶籬摸壁。
[0259b14] 有僧參馬祖。祖畫一圓相。云。入也打。不入也打。僧便入。祖便打。
[0259b15] 僧云。和尚打某不得。祖靠拄杖便休。
[0259b16] 師云。這僧敢將赤體挨佗白刃。要且入得出不得。諸人還知麼。馬師一條拄杖。至今猶靠壁在。
[0259b18] 馬祖畫圓相。雪竇云。二俱不了。靠却拄杖。劈脊便打。
[0259b20] 師云。雪竇也只見一邊。殊不知馬師當時靠却拄杖。這僧至今無奈何處。是汝諸人還奈何得麼。若奈何不得。到雪竇面前總是喫棒底漢。
[0259b23] 荷澤見思和尚。思問。甚處來。
[0259b23] 澤云。曹溪。
[0259b24] 思云。猶帶瓦礫在。
[0259c01] 思云。縱有。向什麼處著。
[0259c02] 師云。可惜二俱放過。當時見佗道猶帶瓦礫在。便與掀倒禪牀。不然。待佗更覓真金。便好和聲痛打。豈不勦絕。古人且置。遂拈拄杖云。且道這箇是真金瓦礫。擲下云。龍蛇易辨。衲子難瞞。
[0259c06] 西天大耳三藏至。得佗心通。 唐肅宗召忠國師驗之。
[0259c08] 師云。前兩度互相熱瞞。第三度親見國師。只是通吐不得。諸人只今還見國師麼。良久。云。不是。不是。
[0259c10] 丹霞訪忠國師。
[0259c11] 國師躭源總被丹霞一狀領過。然雖如是。不會做客。勞煩主人。
[0259c13] 南泉住庵時。有一僧到。泉云。某山上作務。汝齋時做飯喫了。送一分來。其僧齋時喫了。却將家事一時打破。乃就牀臥。泉久伺不來。遂歸。見僧臥。泉亦去一邊臥。僧便起去。
[0259c16] 泉住後云。我往前住庵時。有箇靈利道者。直至如今不見。
[0259c18] 師云。這僧雖然靈利。翻成懵董。當時賴是王老師。若是別人。咬定牙關。渾不采著。管教佗一生起不得。然雖如是。却須救取南泉。
[0259c21] 龐居士問七峯。此去峯頂有幾里。
[0259c22] 士云。可謂峻硬。不得問著。
[0259c22] 峯云。是多少。
[0259c23] 峯云。四五六。
[0259c23] 士云。何不道七。
[0259c24] 士云。得也。得也。
[0259c24] 峯云。一任添取。
[0260a01] 師云。一二三四五六。得者自得。添者自添。終竟不知峯頂有幾里。
[0260a03] 歸宗與南泉同行。一日告別。煎茶。
[0260a04] 師云。南泉慣將冷口喫人熱物。若不是歸宗。洎遭惑亂。然雖如是。可惜一銚茶。
[0260a06] 歸宗斬蛇。 本覺云。二俱不了。待歸宗道。你甚處見我斬蛇。奪鋤頭便與一钁。然雖與麼。死蛇斬得。也無用處。
[0260a09] 師云。本覺道二俱不了。徒有此話。既知是箇死蛇。又却不能活得。如今要見活底麼。擲下拄杖云。看脚下。
[0260a11] 歸宗有僧辭去諸方學五味禪。
[0260a12] 師云。古今咸謂這僧等閑將箇五味換得一味。殊不知帶累歸宗為佗一人費了多少鹽醬。鄮峯這裏也有一味。今日不惜。普為破慳。良久。云。若到諸方。不得錯舉。
[0260a16] 這僧將五味換得一味。是則是。大似惹禍臨身。歸宗一味不同五味。好則好。爭奈分付不著人。清凉這裏五味也無。一味也無。或有人來辭往諸方學五味禪。只向佗道。善為道路。且道還有誵訛處麼。也要諸方撿責。
[0260a21] 泐潭常禪師一日面壁而坐。南泉來見。遂撫師背一下。常云。誰。
[0260a22] 泉云。某甲。
[0260a22] 常云。如何。
[0260a22] 泉云。也尋常。
[0260a24] 師云。古人道箇尋常。早成多事。汝輩後生晚進。朝暮聚頭忉忉怛怛地。驢年夢見。
[0260b02] 睦州問一座主。講什麼經。
[0260b02] 主云。涅槃經。
[0260b03] 主云。問什麼義。
[0260b04] 主云。經中無此義。
[0260b04] 州云。脫空謾語漢。此是五百力士揭石義。主無語。
[0260b06] 師云。嗄。青天白日有恁麼事。當時若見佗道。此是五百力士揭石義。只小小地向佗道。不說那知。當時若進得此語。縱使睦州老漢鐵作面皮。也教兩眼覰地。
[0260b09] 趙州勘婆。
[0260b10] 師云。一人閙市裏颺碌[土*尃]。傷中者方知疼痛。一人慣施無病藥。解服者始覺輕安。注也注了。解也解了。諸人還知勘婆處麼。洎合停囚長智。
[0260b13] 僧問趙州萬法歸一。
[0260b14] 師云。這箇老漢。有年無德。被人逼著。直得踰墻透壁。若是徑山則不然。或有問。萬法歸一。一歸何處。只向佗道。有馬騎馬。無馬步行。
[0260b17] 趙州訪道吾。吾著豹皮裩。三門外立。
[0260b18] 師云。諸人還會麼。奴見婢慇懃。
[0260b19] 趙州到一鄉院。經旬。辭院主。遊五臺山。主有頌送之。
[0260b21] 師云。可惜院主開口了合不得。若是徑山。待佗問。如何是正眼。攔腮便摑。教這老漢知道草窠裏也有大虫。
[0260b24] 趙州一日向雪中臥。乃呌云。相救。相救。時有僧便來趙州身邊臥。州便起去。
[0260c02] 師云。這僧好心不得好報。當時一期雖救得趙州。爭奈自己一箇渾身至今臥在雪堆裏。眾中莫有救得這僧底麼。出來救看。若救不得。三冬嚴寒總是凍殺底數。
[0260c06] 婆子偷趙州笋。
[0260c07] 師召大眾云。婆子下掌。快便難逢。趙州休去。莫道無事好。
[0260c09] 溈山問仰山．香嚴仲冬嚴寒年年事。
[0260c10] 師云。溈山暗拋香餌。誰知牽動清波。二子擺尾搖頭。未免上佗鈎線。是則是。只如道。賴遇寂子不會。又作麼生商量。時人只看絲綸上。不見漁翁把釣竿。
[0260c13] 告往知來。道頭會尾。還佗難弟難兄。若據子細檢點將來。非唯寂子不會。只這香嚴。猶較三步在。具眼者辨。
[0260c16] 畬田種粟。晝食夜眠。
[0260c17] 師云。溈仰父子故是無一點佛法身心。勘證將來。漿水錢則且置。草鞵錢教誰還。
[0260c19] 二老漢如奏蕢桴土鼓。雖無音韻。六律全彰。育王即不然。或有問。和尚一夏作得箇什麼。只向佗道。待有所作即向汝道。且山僧恁麼是空過耶。不空過耶。良久。云。我與溈山父子不同。
[0260c23] 溈山問仰山。即今事即不問。自古事作麼生。
[0260c24] 師云。仰山進前退後。自是今古歷然。為什麼溈山却道。汝屈我。我屈汝。會麼。良久。云。鸕鷀語鶴。
[0261a02] 僧問溈山。如何是道。
[0261a02] 溈山云。無心是道。
[0261a03] 山云。會取不會底好。
[0261a03] 僧云。如何是不會底。
[0261a05] 師云。溈山如箭射地。雖然不巧。箭箭射著。育王今夜擬發一箭。諸人急須著眼。良久。云。時暑不宜久立。
[0261a07] 香嚴問僧。甚處來。
[0261a07] 云。溈山。
[0261a07] 嚴云。近日有何言句。
[0261a07] 云。有問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溈豎起拂子。
[0261a09] 云。盡道。即色明心。附物顯理。
[0261a10] 云。師意如何。嚴亦豎起拂子。
[0261a11] 師云。奇哉。香嚴老子果然有長處。若人辨得。許你於佛法中有箇入處。
[0261a13] 僧問香嚴端和尚。如何是直截根源。嚴擲下拄杖。歸方丈。
[0261a15] 師云。噁。早帶枝葉了也。山僧恁麼告報。諸人還猛省麼。良久。云。三生六十劫。
[0261a17] 和安通禪師令仰山。與我過床子來。
[0261a18] 又問。床子那邊是什麼。
[0261a19] 仰云。無物。
[0261a19] 又問。這邊是什麼。
[0261a19] 仰云。無物。
[0261a20] 通云。去。
[0261a21] 師云。本色住山人。且無刀斧痕。點檢將來。也是無風起浪。
[0261a23] 德山托鉢。
[0261a24] 師云。嘗聞沛公豁達大度。從諫如轉丸。誠不妄矣。何故。不見道。躡足封侯。
[0261b02] 巖頭問德山。是凡是聖。
[0261b03] 師云。巖頭前頭疑殺李將軍。後頭笑倒王大伯。雖然如是。且道那裏是佗一手擡一手搦處。哦成月下風前句。便有人傳作鬼詩。
[0261b06] 德山示眾云。問即有過。不問尤乖。
[0261b07] 師云。德山老漢一條白棒胡打亂打。及乎被這僧拶著。折作兩橛。
[0261b09] 黃蘗示眾云。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。
[0261b10] 師云。黃蘗潼關巨闢。貴圖直取長安。這僧既往西秦。老漢却之東魯去也。
[0261b12] 臨濟侍德山次。山云。老僧今日困。
[0261b12] 濟云。寐語作麼。山擬拈棒。濟便掀倒禪床。
[0261b14] 師云。二大老奮於百世之上。固無以加。然被甲嬰冑。望堯之治遠矣。
[0261b16] 麻谷問臨濟。大悲千手眼。那箇是正眼。
[0261b17] 師云。以的破的。以機奪機即不無二大老。撿點將來。未免一得一失。具眼者辨取。
[0261b19] 麻谷問僧。甚處來。
[0261b19] 僧云。不審。
[0261b19] 谷再問。僧云。珍重。
[0261b19] 谷下禪床擒住云。這箇師僧問著。便作佛法祗對。
[0261b21] 谷托開云。放汝命。通汝氣。僧禮拜。谷又擒住。這僧掣肘便行。
[0261b24] 師云。麻谷用盡神通。要且勘這僧不了。末後未免麻纏帋褁。當時若是徑山問。甚處來。待佗道。不審。便與熱棒打出三門外。教佗冷地裏呌屈。
[0261c03] 龍牙問翠微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
[0261c03] 微云。與我過禪版來。牙過禪版。微接得便打。
[0261c05] 又問臨濟。濟云。與我過蒲團來。牙過蒲團。濟接得便打。
[0261c06] 牙云。打即任打。要且無祖師意。
[0261c06] 住後。有問。二尊宿祖師西來意。還肯佗也無。
[0261c08] 石門聰拈云。龍牙不被人挨著則可。被這僧一問。失却一隻眼。
[0261c10] 師云。石門恁麼道。只見一邊。殊不知龍牙夢中呌屈。後來不得這僧問著。幾無雪處。
[0261c12] 龍牙問翠微云。自到法席已經月餘。每遇上堂。不蒙一法示誨。意在於何。
[0261c13] 微云。嫌什麼。
[0261c14] 又問法眼。眼云。祖師來也。
[0261c15] 師云。三大老頭腦各別。鼻孔一般。然總被龍牙將箇斷貫索一時穿却了也。惜乎龍牙到了自無出氣處。眾中莫有為龍牙出氣底麼。良久。云。如無。老僧拾得性命。
[0261c19] 雪峰寄木虵與懶安。上書云。本自天然。不假雕琢。
[0261c20] 安接得。云。本色住山人。且無刀斧痕。
[0261c21] 師云。雪峰好條木蛇。無端與佗安足。返不得為蛇。安云。且無刀斧痕。要且瞞人眼不得。提起拄杖。召大眾云。且道徑山底何似雪峰底。還辨得麼。擲下拄杖云。攛入草蓬裏去也。
[0262a01] 孚上座參雪峰。纔上法堂。顧眎雪峰。便下看知事。次日。再上方丈。見雪峰云。昨日不合觸杵和尚。
[0262a04] 師云。大小孚上座向雪峰面前重重納敗。若非一千五百人善知識度量深明。當時直須棒折始得。
[0262a06] 孚上座逞俊太過。飜成落節。老雪峰不施寸刃。坐致太平。是則是。可惜放過。當時一等與佗本分草料。兒孫未致斷絕。
[0262a09] 孚上座參雪峰。 後來雪竇拈云。千五百人善知識被孚上座一覰。便乃高豎降旗。
[0262a11] 師云。大小雪竇隨邪逐惡。殊不知孚上座當時只陞得雪峰堂。未入得雪峰室。
[0262a13] 三聖問雪峰。透網金鱗以何為食。
[0262a14] 師云。三聖如蒼檜。聳千尋之幹。霜而不萎。雪峰猶大海。容萬頃之波。攪而不濁。雖然如是。總欠一著在。
[0262a16] 玄沙白帋。
[0262a17] 雪峰一千五百人善知識。輕輕被人抓著。便乃全身放倒。後來玄沙雖盡父子之情。要且扶不起。
[0262a19] 玄沙坐次。見面前一點白。指問侍者云。見麼。
[0262a20] 如是三問。如是三對。沙云。你也見。我也見。因什麼不會。
[0262a22] 師云。玄沙老漢可謂無事生事。瞞人自瞞。你也見。我也見。用會作什麼。
[0262a24] 聲明三藏善別音聲。劉大王請玄沙驗之。沙以銅筯敲鐵火爐問云。是什麼聲。
[0262b01] 藏云。銅鐵聲。
[0262b03] 本覺云。三藏瞞大王。何似玄沙瞞大王。
[0262b04] 師云。噫。佛法淡薄。那時早恁麼遞互相瞞。若論今日。徑山也瞞諸人不得。諸人也瞞徑山不得。遂以拂子擊禪床云。且道是什麼聲。
[0262b07] 長慶道。總似今日。老胡有望。
[0262b09] 師云。老胡有望。不須問著。老胡絕望。也且罷休。畢竟今日事作麼生。來日向你道。
[0262b11] 僧問雲巖欽和尚。如何是真言。
[0262b11] 答云。南無佛陀耶。
[0262b12] 師云。古人恁麼。可謂明投暗合。更不用翻譯。然雖如是。莫將梵語悞作唐言。
[0262b14] 僧問幽谿。大用現前。不存軌則時如何。
[0262b15] 師云。這老漢平生伎倆向這僧面前呈盡。徑山即不然。待佗道。大用現前。不存軌則時如何。便與和聲一踏。待佗眼孔定動。老僧已入大石國裏去也。
[0262b18] 白頭因見韶山。山云。莫是多口白頭因麼。
[0262b19] 師云。白頭因口雖多。爭奈開了合不得。合了開不得。返不奈箇無口底何。徑山當時若見佗問。莫是多口白頭因麼。只向他道。這老賊前後觸忤多少賢良。以坐具便摵。直饒韶山手中有棒。亦無施展處。
[0262b23] 僧問曹山。抱璞投師。請師雕琢。
[0262b24] 師云。曹山雖不損花而得蜜。亦未免費口分疎。山僧即不然。或有人問。抱璞投師。請師雕琢。只向佗道。明朝更獻楚王看。
[0262c03] 稅闍梨問曹山。清稅孤貧。乞師賑濟。
[0262c04] 師云。老曹山雖則眼目睛明。爭奈放過稅闍梨。若是育王則不然。當時待佗恁麼問。拈起拄杖。劈脊便打。何故。禮防君子。
[0262c07] 曹山辭洞山。洞山云。子向什麼處去。
[0262c08] 洞山云。不變異處豈有去耶。
[0262c10] 師云。好大眾。田地穩密。血脉貫通即不無曹洞父子。檢點將來。俗氣猶在。
[0262c12] 洞山萬里無寸草處去。
[0262c13] 師云。二大老。一人下脚不得。一人擡脚不起。有人辨得。許你東去西去。
[0262c15] 洞山一盲引眾盲。相牽入火坑。石霜雖盡力[跳-兆+孛]跳。要且跳不出。鄮峰則不然。秋初夏末。兄弟東去西去。第一不得向萬里無寸草處去。何故。長安雖樂。不是久居。
[0262c19] 洞山雖則布漫天網。撈蝦蜆摝即得。若要羅龍打鳳則不可。後來石霜道。出門便是草。果然。
[0262c21] 臘月二十五。
[0262c22] 師云。這公案往往多作奇特話會。便道。雲門一曲。韻出五音。殊不知這老漢等閑放屁。合著大石調。
[0262c24] 僧問雲門。秋初夏末。東去西去。忽有人問著。作麼生祗對。
[0263a01] 雲門云。退後。退後。
[0263a01] 僧云。某甲有什麼過。
[0263a03] 師云。雲門先鋒有作。殿後併吞。是則是。要且無大人相。徑山則不然。待佗道。某甲有什麼過。只向佗道。此去逢人但恁麼舉。
[0263a06] 雲門問僧。甚處來。
[0263a06] 僧云。嶽山來。
[0263a07] 門云。去。
[0263a08] 師云。葛藤不少。
[0263a09] 僧問雲門。如何是直截一路。
[0263a09] 門云。主山後。
[0263a10] 門云。合取皮袋。
[0263a11] 師云。雲門大師是則是。直截未免飜成紆曲。徑山不然。或問。如何是直截一路。案山前。若言。謝師指示。只向道。一任東行西行。
[0263a14] 雲門問僧。什麼處來。
[0263a14] 僧云。江西。
[0263a16] 師乃云。噫。可惜許。好與劈口摑。當時既已放過。至今寐語未已。喝一喝。
[0263a18] 雲門放洞山三頓棒。
[0263a19] 師云。雲門前頭疑殺人。後頭笑殺人。洞山於言下悟去。更是好笑。如今莫有解笑底麼。設有。也好與三十棒。
[0263a22] 乾峰示眾云。三種病．二種光。
[0263a23] 師云。乾峰白日青天剛道有鬼。不是雲門眼目精明。洎遭恐嚇。古人則且置。只如三種病．二種光。諸人作麼生透。良久。云。罕逢穿耳客。多見泣岐人。
[0263b02] 金峰示眾云。只欲舉來。恐遭人唇吻。只欲不舉。又恐遭人怪笑。於其中間。如何即是。時有僧出。金峯便歸方丈。
[0263b04] 後有僧問。和尚適來為什麼不答。
[0263b06] 師云。金峯大開東閣。不遇高賓。末後未免自斟自酌。
[0263b07] 金峯拈枕子云。一切人喚作枕子。金峰道不是。
[0263b08] 師云。喚作枕子。不喚作枕子。總在金峯窠裏。且作麼生出得。良久。云。無人過價。卓拄杖一下。打與三百。
[0263b10] 長慶暹禪師長期以鐵彈子為驗。
[0263b11] 師云。若人會得。蠟人即是鐵彈子。若也不會。鐵彈子即是蠟人。只如末後道。大底大。小底小。又作麼生。落葉飄空。或西或東。
[0263b14] 南源示眾云。快人一言。快馬一鞭。
[0263b17] 師云。這僧可惜放過南源。當時待佗與麼道。只向佗道。即今亦不短。若進得這語。管取南源舌頭吐了。決定縮不得。
[0263b20] 僧問烏石靈觀師。如何是佛。觀吐舌示之。其僧禮拜。
[0263b21] 觀云。見箇什麼便禮拜。
[0263b21] 僧云。謝和尚出舌相示。
[0263b22] 觀云。近日老僧舌上生瘡。
[0263b23] 師云。大眾。還會麼。醫不得也。
[0263b24] 梁山頌云。
[0263b24] 我有一柄拂。真棕鐵作骨。顯道赫蚊虻。指南不相屈。
[0263c01] 掃除佛祖病。擊碎衲僧窟。若是上上人。終不喚作物。
[0263c02] 德山聞得。云。梁山好頌。話作兩橛。
[0263c03] 梁山聞。云。也是當時少子細。
[0263c04] 師云。吽。吽。克由叵耐。青天白日。有恁麼事。何故。賊無種。相鼓籠。
[0263c06] 大慈掃地次。趙州問。般若以何為體。
[0263c06] 後來黃龍新云。趙州金鍮不辨。玉石不分。直饒分去。也未夢見大慈在。
[0263c09] 師云。這孟八郎漢既少子細。未免偏枯。殊不知趙州金鍮不辨。大慈玉石不分。兩箇無孔鐵鎚打就一合乾坤。
[0263c12] 種田愽飯喫。
[0263c13] 師云。地藏老兒盡力[跳-兆+孛]跳也只跳不出。徑山莫有通方處麼。待計較得成。即向汝道。
[0263c15] 僧問佛日弼禪師。如何是毗盧印。
[0263c15] 弼云。草鞵踏雪。
[0263c16] 僧云。學人不會。
[0263c16] 弼云。步步成蹤。
[0263c17] 師云。古人信脚行。信口道。不妨明投暗合。若是育王。又且不然。如何是毗盧印。七凹八凸。學人不會。古篆分明。雖然恁麼道。猶較古人半月程。
[0263c20] 這裏風頭稍硬。
[0263c21] 師云。明招祇知賣峭。不覺重重敗缺。復云。這裏風頭稍硬。鄮峰無可商量。你這一隊漢來這裏討什麼碗。擲拄杖。下座。
[0263c24] 這老漢將明珠作豌豆糶。可惜無人醻價。當時待佗道。這裏風頭稍硬。且歸暖處商量。一時散去。非特表顯叢林參學眼目。亦且救得明招一半。
[0264a03] 僧問嚴陽尊者。如何是僧。
[0264a03] 陽云。喫粥喫飯。
[0264a04] 師召大眾云。若也會得。喫粥喫飯。若也不會。直待飽方休。
[0264a06] 浮石開卜鋪斷人貧富生死。
[0264a07] 師云。浮石恁麼答這僧話。是離五行。不離五行。若道離五行。又道金木水火土。若道不離五行。且道那裏是佗直指處。會麼。金木水火土。大虫元是虎。堪笑李將軍。藍田空沒羽。
[0264a11] 汾陽云。夜來夢見亡父母覓酒肉紙錢。
[0264a12] 師云。汾陽用處故是鬼神莫知。撿點將來。不無漏逗。乳峯這裏素無枝葉。亦無閑神野鬼可遣。且道還有真實底麼。喝一喝。
[0264a15] 五祖舉。僧問趙州。狗子還有佛性也無。自云無。也勝猫兒十萬倍。
[0264a17] 師云。鄧師伯他是蒲許村裏人。愛說蒲許村裏話。外人聞得。直是莫辨語音。隣舍看來。也是尋常談吐。然雖如是。可惜放過。當時若見佗與麼道。只以手近前擘開眼。向佗道。猫。教這老漢嗔也不得。笑也不得。
[0264a21] 晷運推移。布裩赫赤。
[0264a22] 師云。玉泉箇漢賣弄一腰布裩。渾無縫罅。可謂古今難並其風流。然撿點將來。猶帶些子屎臭氣在。有鼻孔者驗取。
[0264b01] 老宿一夏不為兄弟說話。
[0264b02] 師云。這老宿幸是一箇好人。無端被這僧連累。便見失錢遭罪。清凉門下不說佛法。不論正因。且道還免得人點撿也無。吽。吽。
[0264b05] 淨因揩禪師接韓相公。公云。禁足不出。因什麼却出。
[0264b06] 因云。官不容針。私通車馬。
[0264b07] 師云。淨因長老祗對俗官即得。若是禪。更參三十年也未會。
[0264b09] 僧問保寧。如何是佛。
[0264b09] 寧云。鐵鎚無孔。
[0264b10] 師召大眾云。不得動著。動著。打折你驢腰。
[0264b11] 黃龍璣和尚問學者云。禪以何為義。眾下語皆不契。
[0264b12] 有僧請益。璣云。禪以謗為義。
[0264b13] 師云。禪以謗為義。誠哉是言。雖然如是。須是會謗始得。若也會得。釋迦老子是乾屎橛。達磨大師是破草鞵。一大藏教是糞埽堆頭拭不淨故帋。其或未然。十二時中切不得胡謗亂謗。
[0264b17] 天平見西院商量兩錯。
[0264b18] 師云。天平當時便去。不受商量。不妨令人疑著。及乎住後。吐露箇消息。子細看來。却欠商量在。唯如西院兩錯畢竟如何商量。良久。云。天堂未就。地獄先成。
[0264b21] 長生問靈雲。混沌未分時如何。
[0264b22] 白兆云。若不打破。又爭得相見。
[0264b23] 師云。若論打破。也未得相見。若不打破。也未得相見。正恁麼時。如何相見。良久。云。隔。
[0264c01] 本生問僧。近離甚處。
[0264c01] 僧云。太原。
[0264c02] 僧云。與此間不別。
[0264c03] 師云。不同處不別。不別處不同。諸人不言自知。只如踏破施主草鞵。畢竟當為何事。這裏出得那邊風景在。若出不得。且向此間求。
[0264c06] 僧問高安澄禪師。舊歲已去。新歲到來。還有不受歲者麼。
[0264c07] 澄云。作麼生。
[0264c07] 僧云。恁麼則不受歲也。
[0264c09] 澄云。臘月三十日。
[0264c10] 師云。一句合頭語。萬仞繫驢橛。然雖如是。錯會者多。
佛鑑禪師語錄卷第四
【經文資訊】卍新續藏第 70 冊 No. 1382 無準師範禪師語錄
【版本記錄】CBETA 電子佛典 2016.06，完成日期：2016/06/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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