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12n0374_010 大般涅槃經 第10卷

　
T12n0374_p0422c01║
T12n0374_p0422c02║大般涅槃經卷第十
T12n0374_p0422c03║
T12n0374_p0422c04║　　　　北涼天竺三藏曇無讖譯
T12n0374_p0422c05║如來性品第四之七
T12n0374_p0422c06║◎爾時文殊師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今此純陀猶
T12n0374_p0422c07║有疑心，唯願如來，重為分別，令得除斷。」　佛言：
T12n0374_p0422c08║「善男子！云何疑心？汝當說之，當為除斷。」　文
T12n0374_p0422c09║殊師利言：「純陀心疑如來常住。以得知見佛
T12n0374_p0422c10║性力故，若見佛性而為常者，本未見時，應是
T12n0374_p0422c11║無常。若本無常，後亦應爾。何以故？如世間
T12n0374_p0422c12║物，本無今有，已有還無，如是等物悉是無常，
T12n0374_p0422c13║以是義故，諸佛、菩薩、聲聞、緣覺無有差別。」　爾
T12n0374_p0422c14║時世尊即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2c15║「本有今無，　　本無今有。　　三世有法，
T12n0374_p0422c16║　無有是處。
T12n0374_p0422c17║「善男子，以是義故，諸佛、菩薩、聲聞、緣覺，亦有
T12n0374_p0422c18║差別，亦無差別。」　文殊師利讚言：「善哉，誠如聖
T12n0374_p0422c19║教，我今始解諸佛、菩薩、聲聞、緣覺，亦有差別，
T12n0374_p0422c20║亦無差別。」　迦葉菩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如來所
T12n0374_p0422c21║說，諸佛、菩薩、聲聞、緣覺，性無差別。唯願如來
T12n0374_p0422c22║分別廣說，利益安樂一切眾生。」　佛言：「善男子！
T12n0374_p0422c23║諦聽，諦聽，當為汝說。善男子！譬如長者，若長
T12n0374_p0422c24║者子，多畜乳牛，有種種色，常令一人守護將
T12n0374_p0422c25║養。是人有時為祠祀故，盡搆諸牛著一器中，
T12n0374_p0422c26║見其乳色同一白色，尋便驚怪，牛色各異，其
T12n0374_p0422c27║乳云何皆同一色？是人思惟：『如此一切，皆是
T12n0374_p0422c28║眾生業報因緣令乳色一。』善男子！聲聞、緣覺、
T12n0374_p0422c29║菩薩亦爾，同一佛性猶如彼乳。所以者何？同
T12n0374_p0423a01║盡漏故。而諸眾生言：『佛、菩薩、聲聞、緣覺，而有
T12n0374_p0423a02║差別。有諸聲聞、凡夫之人，疑於三乘，云何無
T12n0374_p0423a03║別？』是諸眾生，久後自解，一切三乘同一佛性；
T12n0374_p0423a04║猶如彼人，悟解乳相，由業因緣。復次善男子！
T12n0374_p0423a05║譬如金鑛，淘鍊滓穢，然後消融，成金之後，價
T12n0374_p0423a06║直無量。善男子！聲聞、緣覺、菩薩亦爾，皆得成
T12n0374_p0423a07║就同一佛性。何以故？除煩惱故，如彼金鑛，除
T12n0374_p0423a08║諸滓穢。以是義故，一切眾生同一佛性，無有
T12n0374_p0423a09║差別。以其先聞如來密藏，後成佛時自然得
T12n0374_p0423a10║知，如彼長者知乳一相。何以故？以斷無量億
T12n0374_p0423a11║煩惱故。」　迦葉菩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若一切眾生
T12n0374_p0423a12║有佛性者，佛與眾生有何差別？如是說者多
T12n0374_p0423a13║有過咎。若諸眾生皆有佛性，何因緣故，舍利
T12n0374_p0423a14║弗等以小涅槃而般涅槃？緣覺之人於中涅
T12n0374_p0423a15║槃而般涅槃？菩薩之人於大涅槃而般涅槃？
T12n0374_p0423a16║如是等人若同佛性，何故不同如來涅槃而
T12n0374_p0423a17║般涅槃？」　「善男子！諸佛世尊所得涅槃，非諸聲
T12n0374_p0423a18║聞緣覺所得，以是義故，大般涅槃名為善有。
T12n0374_p0423a19║世若無佛，非無二乘得二涅槃。」　迦葉復言：「是
T12n0374_p0423a20║義云何？」　佛言：「無量無邊阿僧祇劫，乃有一佛
T12n0374_p0423a21║出現於世，開示三乘。善男子！如汝所言，菩薩、
T12n0374_p0423a22║二乘無差別者，我先於此如來密藏大涅槃
T12n0374_p0423a23║中，已說其義。諸阿羅漢無有善有。何以故？諸
T12n0374_p0423a24║阿羅漢悉當得是大涅槃故。以是義故，大般
T12n0374_p0423a25║涅槃有畢竟樂，是故名為大般涅槃。」　迦葉言：
T12n0374_p0423a26║「如佛說者，我今始知差別之義、無差別義。何
T12n0374_p0423a27║以故？一切菩薩、聲聞、緣覺，未來之世皆當歸
T12n0374_p0423a28║於大般涅槃，譬如眾流歸於大海，是故聲聞
T12n0374_p0423a29║緣覺之人，悉名為常，非是無常。以是義故，亦
T12n0374_p0423b01║有差別，亦無差別。」迦葉言：「云何性差別？」　佛言：
T12n0374_p0423b02║「善男子！聲聞如乳，緣覺如酪，菩薩之人如生
T12n0374_p0423b03║熟酥，諸佛世尊猶如醍醐。以是義故，大涅
T12n0374_p0423b04║槃中說四種性，而有差別。」　迦葉復言：「一切眾
T12n0374_p0423b05║生性相云何？」　佛言：「善男子！如牛新生，乳血未
T12n0374_p0423b06║別，凡夫之性，雜諸煩惱亦復如是。」　迦葉復言：
T12n0374_p0423b07║「拘尸那城有旃陀羅，名曰歡喜，佛記是人，由
T12n0374_p0423b08║一發心，當於此界千佛數中，速成無上正真
T12n0374_p0423b09║之道。以何等故，如來不記尊者舍利弗、目犍
T12n0374_p0423b10║連等速成佛道？」　佛言：「善男子！或有聲聞、緣覺、
T12n0374_p0423b11║菩薩作誓願言：『我當久久護持正法，然後乃
T12n0374_p0423b12║成無上佛道。』以發速願，故與速記。復次善男
T12n0374_p0423b13║子！譬如商人有無價寶，詣市賣之。愚人見之，
T12n0374_p0423b14║不識輕笑。寶主唱言：『我此寶珠價直無數。』聞
T12n0374_p0423b15║已復笑，各各相謂：『此非真寶，是頗梨珠。』善男
T12n0374_p0423b16║子，聲聞緣覺亦復如是，若聞速記，則便懈怠，
T12n0374_p0423b17║輕笑薄賤，如彼愚人不識真寶。於未來世有
T12n0374_p0423b18║諸比丘，不能翹勤修習善法，貧窮困苦飢餓
T12n0374_p0423b19║所逼，因是出家，長養其身，心志輕躁，邪命
T12n0374_p0423b20║諂曲，若聞如來授諸聲聞速疾記者，便當大
T12n0374_p0423b21║笑，輕慢毀呰。當知是等即是破戒，自言已得
T12n0374_p0423b22║過人之法。以是義故，隨發速願，故與速記。護
T12n0374_p0423b23║正法者，為授遠記。」　迦葉菩薩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
T12n0374_p0423b24║菩薩摩訶薩云何當得不壞眷屬？」　佛告迦葉：
T12n0374_p0423b25║「若諸菩薩，勤加精進欲護正法，以是因緣，所
T12n0374_p0423b26║得眷屬不可沮壞。」　迦葉菩薩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
T12n0374_p0423b27║何因緣故，眾生得此脣口乾焦？」　佛告迦葉：「若
T12n0374_p0423b28║有不識三寶常存，以是因緣，脣口乾焦。如人
T12n0374_p0423b29║口爽，不知甜、苦、辛、醋、醎、淡六味差別。一切眾
T12n0374_p0423c01║生，愚癡無智，不識三寶是常住法，是故名
T12n0374_p0423c02║為脣口乾焦。復次善男子！若有眾生不知如
T12n0374_p0423c03║來是常住者，當知是人則為生盲。若知如來
T12n0374_p0423c04║是常住者，如是之人雖有肉眼，我說是等名
T12n0374_p0423c05║為天眼。復次善男子！若有能知如來是常，當
T12n0374_p0423c06║知是人，久已修習如是經典，我說是等亦名
T12n0374_p0423c07║天眼。雖有天眼，而不能知如來是常，我說斯
T12n0374_p0423c08║等名為肉眼，是人乃至不識自身手脚、支節，
T12n0374_p0423c09║亦復不能令他識知，以是義故，名為肉眼。
T12n0374_p0423c10║「復次善男子！如來常為一切眾生而作父母。
T12n0374_p0423c11║所以者何？一切眾生，種種形類，二足、四足、多
T12n0374_p0423c12║足、無足，佛以一音而為說法，彼彼異類各自
T12n0374_p0423c13║得解，各各歎言：『如來今日為我說法。』以是義
T12n0374_p0423c14║故，名為父母。
T12n0374_p0423c15║「復次善男子！如人生子，始十六月雖復語言，
T12n0374_p0423c16║未可解了。而彼父母欲教其語，先同其音，漸
T12n0374_p0423c17║漸教之，是父母語，可不正耶？」　「不也。世尊！」　「善
T12n0374_p0423c18║男子！諸佛如來亦復如是，隨諸眾生種種
T12n0374_p0423c19║音聲而為說法，為令安住於正法故，隨所應
T12n0374_p0423c20║見而為示現種種形像，如來如是同彼語言，
T12n0374_p0423c21║可不正耶？」　「不也。世尊！何以故？如來所說如
T12n0374_p0423c22║師子吼，隨順世間種種音聲，而為眾生歎說
T12n0374_p0423c23║妙法。」
T12n0374_p0423c24║　　大般涅槃經一切大眾所問品第五
T12n0374_p0423c25║爾時，世尊從其面門放種種色，青、黃、赤、白、紅、
T12n0374_p0423c26║紫光明照純陀身，純陀遇已，與諸眷屬，持諸
T12n0374_p0423c27║餚膳，疾往佛所，欲奉如來及比丘僧最後供
T12n0374_p0423c28║養。種種器物，充滿具足，持至佛前。爾時有大
T12n0374_p0423c29║威德天人，而遮其前，周匝圍遶，謂純陀言：「且
T12n0374_p0424a01║住，純陀！勿便奉施。」　當爾之時，如來復放無量
T12n0374_p0424a02║無邊種種光明，諸天大眾遇斯光已，尋聽純
T12n0374_p0424a03║陀前至佛所，奉其所施。爾時天人及諸眾生，
T12n0374_p0424a04║各各自取所持供養，至於佛前，長跪白佛：「唯
T12n0374_p0424a05║願如來聽諸比丘受此飲食。」時諸比丘，知是
T12n0374_p0424a06║時故，執持衣鉢，一心安詳。爾時純陀為佛及
T12n0374_p0424a07║僧，布置種種師子寶座、懸繒、幡蓋、花香、瓔珞，
T12n0374_p0424a08║爾時三千大千世界莊嚴微妙，猶如西方安
T12n0374_p0424a09║樂國土。爾時純陀住於佛前，憂悲悵怏重白
T12n0374_p0424a10║佛言：「唯願如來！猶見哀愍，住壽一劫若減
T12n0374_p0424a11║一劫。」　佛告純陀：「汝欲令我久住世者，宜當
T12n0374_p0424a12║速奉最後具足檀波羅蜜。」　爾時一切菩薩摩
T12n0374_p0424a13║訶薩、天人雜類，異口同音唱如是言：「奇哉，純
T12n0374_p0424a14║陀！成大福德，能令如來受取最後無上供養。
T12n0374_p0424a15║而我等輩無福所致，所設供具則為唐捐。」爾
T12n0374_p0424a16║時世尊，欲令一切眾望滿足，於自身上一一
T12n0374_p0424a17║毛孔，化無量佛，一一諸佛，各有無量諸比丘
T12n0374_p0424a18║僧。是諸世尊及無量眾，悉皆示現受其供養，
T12n0374_p0424a19║釋迦如來自受純陀所奉設者。爾時純陀所
T12n0374_p0424a20║持粳糧成熟之食，摩伽陀國滿足八斛，以佛
T12n0374_p0424a21║神力，皆悉充足一切大會。爾時純陀見是事
T12n0374_p0424a22║已，心生歡喜，踊躍無量，一切大眾亦復如是。
T12n0374_p0424a23║爾時大眾承佛聖旨，各作是念：「如來今已受
T12n0374_p0424a24║我等施，不久便當入於涅槃。」作是念已，心生
T12n0374_p0424a25║悲喜。爾時樹林其地狹小，以佛神力，如針鋒
T12n0374_p0424a26║處皆有無量諸佛世尊及其眷屬等坐而食，
T12n0374_p0424a27║所食之物亦無差別。是時天人、阿修羅等，啼
T12n0374_p0424a28║泣悲歎而作是言：「如來今日已受我等最後
T12n0374_p0424a29║供養，受供養已當般涅槃，我等當復更供養
T12n0374_p0424b01║誰？我今永離無上調御，盲無眼目。」　爾時世尊
T12n0374_p0424b02║為欲慰喻一切大眾，而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4b03║「汝等莫悲歎，　　諸佛法應爾。
T12n0374_p0424b04║　我入於涅槃，　　已經無量劫，
T12n0374_p0424b05║　常受最勝樂，　　永處安隱處。
T12n0374_p0424b06║　汝今至心聽，　　我當說涅槃，
T12n0374_p0424b07║　我已離食想，　　終無飢渴患。
T12n0374_p0424b08║　我今當為汝，　　說其隨順願，
T12n0374_p0424b09║　令諸一切眾，　　咸得安隱樂，
T12n0374_p0424b10║　汝聞應修行，　　諸佛法常住。
T12n0374_p0424b11║　假使烏角鵄，　　同共一樹棲，
T12n0374_p0424b12║　猶如親兄弟，　　爾乃永涅槃。
T12n0374_p0424b13║　如來視一切，　　猶如羅睺羅，
T12n0374_p0424b14║　常為眾生尊，　　云何永涅槃？
T12n0374_p0424b15║　假使蛇鼠狼，　　同處一穴遊，
T12n0374_p0424b16║　相愛如兄弟，　　爾乃永涅槃。
T12n0374_p0424b17║　如來視一切，　　猶如羅睺羅，
T12n0374_p0424b18║　常為眾生尊，　　云何永涅槃？
T12n0374_p0424b19║　假使七葉花，　　轉為婆師香，
T12n0374_p0424b20║　迦留迦果樹，　　轉為鎮頭果，
T12n0374_p0424b21║　如來視一切，　　猶如羅睺羅，
T12n0374_p0424b22║　云何捨慈悲，　　永入於涅槃？
T12n0374_p0424b23║　假使一闡提，　　現身成佛道，
T12n0374_p0424b24║　永處第一樂，　　爾乃入涅槃。
T12n0374_p0424b25║　如來視一切，　　皆如羅睺羅，
T12n0374_p0424b26║　云何捨慈悲，　　永入於涅槃？
T12n0374_p0424b27║　假使一切眾，　　一時成佛道，
T12n0374_p0424b28║　遠離諸過患，　　爾乃入涅槃。
T12n0374_p0424b29║　如來視一切，　　皆如羅睺羅，
T12n0374_p0424c01║　云何捨慈悲，　　永入於涅槃？
T12n0374_p0424c02║　假使蚊子尿，　　浸壞於大地，
T12n0374_p0424c03║　諸山及百川，　　大海悉盈滿，
T12n0374_p0424c04║　若有如是事，　　爾乃入涅槃。
T12n0374_p0424c05║　悲心視一切，　　皆如羅睺羅，
T12n0374_p0424c06║　常為眾生尊，　　云何永涅槃？
T12n0374_p0424c07║　以是故汝等，　　應深樂正法，
T12n0374_p0424c08║　不應生憂惱，　　號泣而啼哭。
T12n0374_p0424c09║　若欲自正行，　　應修如來常，
T12n0374_p0424c10║　當觀如是法，　　長存不變易。
T12n0374_p0424c11║　復應生是念，　　三寶皆常住，
T12n0374_p0424c12║　是則獲大護，　　如呪枯生菓。
T12n0374_p0424c13║　是名為三寶，　　四眾應善聽，
T12n0374_p0424c14║　聞已應歡喜，　　即發菩提心。
T12n0374_p0424c15║　若能計三寶，　　常住同真諦，
T12n0374_p0424c16║　此則是諸佛，　　最上之誓願。
T12n0374_p0424c17║「若有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，能以如來
T12n0374_p0424c18║最上誓願而發願者，當知是人，無有愚癡，堪
T12n0374_p0424c19║受供養；以此願力，功德果報於世最勝，如阿
T12n0374_p0424c20║羅漢。若有不能如是觀了三寶常者，是旃陀
T12n0374_p0424c21║羅。若有能知三寶常住實法因緣，離苦安樂，
T12n0374_p0424c22║無有嬈害能留難者。」爾時人天大眾、阿修羅
T12n0374_p0424c23║等，聞是法已，心生歡喜，踊躍無量，其心調柔，
T12n0374_p0424c24║善滅諸蓋，心無高下，威德清淨，顏貌怡悅。知
T12n0374_p0424c25║佛常住，是故施設諸天供養，散種種花、末香、
T12n0374_p0424c26║塗香、鼓天伎樂，以供養佛。　爾時佛告迦葉菩
T12n0374_p0424c27║薩言：「善男子！汝見是眾希有事不？」　迦葉答言：
T12n0374_p0424c28║「已見。世尊！見諸如來無量無邊不可稱計，受
T12n0374_p0424c29║諸大眾、人天所奉飯食供養。又見諸佛其身
T12n0374_p0425a01║姝大，所坐之處如一針鋒，多眾圍遶不相障
T12n0374_p0425a02║礙。復見大眾悉發誓願，說十三偈。亦知大眾
T12n0374_p0425a03║各心念言：『如來今者獨受我供。』假使純陀所
T12n0374_p0425a04║奉飯食碎如微塵，一塵一佛，猶不周遍，以佛
T12n0374_p0425a05║神力，悉皆充足一切大眾。唯諸菩薩摩訶薩
T12n0374_p0425a06║及文殊師利法王子等，能知如是希有事耳，
T12n0374_p0425a07║悉是如來方便示現。聲聞大眾及阿修羅等，
T12n0374_p0425a08║皆知如來是常住法。」　爾時世尊告純陀言：「汝
T12n0374_p0425a09║今所見，為是希有奇特事不？」　「實爾。世尊！我先
T12n0374_p0425a10║所見，無量諸佛三十二相、八十種好莊嚴其
T12n0374_p0425a11║身，今悉見為菩薩摩訶薩體貌傀異，姝大殊
T12n0374_p0425a12║妙，唯見佛身喻如藥樹，為諸菩薩摩訶薩等
T12n0374_p0425a13║之所圍遶。」　佛告純陀：「汝先所見無量佛者，是
T12n0374_p0425a14║我所化，為欲利益一切眾生，令得歡喜。如是
T12n0374_p0425a15║菩薩摩訶薩等，所可修行，不可思議，能作無
T12n0374_p0425a16║量諸佛之事。純陀！汝今皆已成就菩薩摩訶
T12n0374_p0425a17║薩行，得住十地，菩薩所行具足成辦。」　迦葉
T12n0374_p0425a18║菩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如是，如是。如佛所說，純
T12n0374_p0425a19║陀所修成菩薩行，我亦隨喜。今者如來欲為
T12n0374_p0425a20║未來無量眾生作大明故，說是大乘大涅槃
T12n0374_p0425a21║經。世尊！一切契經說有餘義、無餘義耶？」　「善
T12n0374_p0425a22║男子！我所說者，亦有餘義，亦無餘義。」　純陀白
T12n0374_p0425a23║佛言：「世尊！如佛所說：
T12n0374_p0425a24║「『所有之物，　　布施一切，　　唯可讚歎，
T12n0374_p0425a25║　　無可虧損。』
T12n0374_p0425a26║「世尊！是義云何？持戒毀戒有何差別？」　佛言：
T12n0374_p0425a27║「唯除一人，餘一切施皆可讚歎。」　純陀問言：
T12n0374_p0425a28║「云何名為唯除一人？」　佛言：「如此經中，所說破
T12n0374_p0425a29║戒。」　純陀復言：「我今未解，唯願說之。」　佛言：
T12n0374_p0425b01║「純陀！言破戒者謂一闡提，其餘在所一切布
T12n0374_p0425b02║施，皆可讚歎獲大果報。」　純陀復問：「一闡提者，
T12n0374_p0425b03║其義云何？」　佛言：「純陀！若有比丘及比丘尼、
T12n0374_p0425b04║優婆塞、優婆夷，發麁惡言，誹謗正法，造是重
T12n0374_p0425b05║業，永不改悔心無慚愧，如是等人名為趣向
T12n0374_p0425b06║一闡提道。若犯四重、作五逆罪，自知定犯如
T12n0374_p0425b07║是重事，而心初無怖畏慚愧，不肯發露，於佛
T12n0374_p0425b08║正法永無護惜建立之心，毀呰輕賤言多過
T12n0374_p0425b09║咎，如是等人亦名趣向一闡提道。若復說言
T12n0374_p0425b10║無佛、法、僧，如是等人亦名趣向一闡提道。唯
T12n0374_p0425b11║除如此一闡提輩，施其餘者一切讚歎。」
T12n0374_p0425b12║爾時純陀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所言破戒，其義云
T12n0374_p0425b13║何？」　答言：「純陀！若犯四重及五逆罪、誹謗正
T12n0374_p0425b14║法，如是等人名為破戒。」　純陀復問：「如是破
T12n0374_p0425b15║戒，可拔濟不？」　答言：「純陀！有因緣故，則可拔
T12n0374_p0425b16║濟。若被法服猶未捨遠，其心常懷慚愧恐怖，
T12n0374_p0425b17║而自考責：『咄哉，何為犯斯重罪？何期怪哉，
T12n0374_p0425b18║造斯苦業？』其心改悔，生護法心，欲建正法。『有
T12n0374_p0425b19║護法者，我當供養。若有讀誦大乘典者，我當
T12n0374_p0425b20║諮問，受持讀誦，既通利已，復當為他，分別廣
T12n0374_p0425b21║說。』我說是人不為破戒。何以故？善男子！譬
T12n0374_p0425b22║如日出，能除一切塵翳、闇冥。是大涅槃微妙
T12n0374_p0425b23║經典出興於世，亦復如是，能除眾生無量劫
T12n0374_p0425b24║中所作眾罪，是故此經，說護正法得大果報，
T12n0374_p0425b25║拔濟破戒。若有毀謗是正法者，能自改悔還
T12n0374_p0425b26║歸於法，自念所作一切不善，如人自害，心生
T12n0374_p0425b27║恐怖，驚懼慚愧，除此正法，更無救護，是故應
T12n0374_p0425b28║當還歸正法，若能如是如說歸依，布施是人
T12n0374_p0425b29║得福無量，亦名世間應受供養。若犯如上惡
T12n0374_p0425c01║業之罪，若經一月或十五日，不生歸依發露
T12n0374_p0425c02║之心，若施是人果報甚少。犯五逆者亦復如
T12n0374_p0425c03║是，能生悔心，內懷慚愧；『今我所作不善之業，
T12n0374_p0425c04║甚為大苦。我當建立、護持正法。』是則不名五
T12n0374_p0425c05║逆罪也，若施是人得福無量。犯逆罪已，不生
T12n0374_p0425c06║護法歸依之心，有施是者福不足言。又善男
T12n0374_p0425c07║子！犯重罪者，汝今諦聽，我當為汝分別廣
T12n0374_p0425c08║說，應生是心。謂正法者，即是如來微密之
T12n0374_p0425c09║藏，是故我當護持建立，施是人者得勝果報。
T12n0374_p0425c10║善男子！譬如女人，懷妊垂產，值國荒亂，逃至
T12n0374_p0425c11║他土，在一天廟即便生產。聞其舊邦安隱
T12n0374_p0425c12║豐熟，携將其子欲還本土，中路值河水涱暴
T12n0374_p0425c13║急，荷負是兒不能得渡，即自念言：『我今寧與
T12n0374_p0425c14║一處併命，終不捨棄而獨渡也。』念已母子俱
T12n0374_p0425c15║共沒命。命終之後尋生天中，以慈念子欲
T12n0374_p0425c16║令得渡。而是女人本性弊惡，以愛子故，得生
T12n0374_p0425c17║天中。犯四重禁、五無間罪，生護法心亦復如
T12n0374_p0425c18║是，雖復先為不善之業，以護法故，得為世間
T12n0374_p0425c19║無上福田，是護法者有如是等無量果報。」
T12n0374_p0425c20║純陀復言：「世尊！若一闡提能自改悔，恭敬
T12n0374_p0425c21║供養、讚歎三寶，施如是人得大果報不？」　佛言：
T12n0374_p0425c22║「善男子！汝今不應作如是說。善男子！譬如
T12n0374_p0425c23║有人食菴羅果，吐核置地，而復念言：『是菓核
T12n0374_p0425c24║中應有甘味。』即復還取，破而嘗之，其味極
T12n0374_p0425c25║苦，心生悔恨。恐失菓種，即還收拾，種之於
T12n0374_p0425c26║地勤加修治，以蘇油乳隨時溉灌。於意云何？
T12n0374_p0425c27║寧可生不。」　「不也。世尊！假使天降無上甘雨，猶
T12n0374_p0425c28║亦不生。」　「善男子！彼一闡提亦復如是，燒然善
T12n0374_p0425c29║根，當於何處而得除罪？善男子！若生善心，是
T12n0374_p0426a01║則不名一闡提也。善男子！以是義故，一切所
T12n0374_p0426a02║施所得果報，非無差別。何以故？施諸聲聞所
T12n0374_p0426a03║得報異，施辟支佛得報亦異，唯施如來獲無
T12n0374_p0426a04║上果，是故說言一切所施非無差別。」
T12n0374_p0426a05║純陀復言：「何故如來而說此偈？」　佛言：「純陀！
T12n0374_p0426a06║有因緣故，我說此偈。王舍城中有優婆塞，心
T12n0374_p0426a07║無淨信，奉事尼犍，而來問我布施之義，以
T12n0374_p0426a08║是因緣故說斯偈，亦為菩薩摩訶薩等說祕
T12n0374_p0426a09║密藏義。如斯偈者其義云何？一切者少分
T12n0374_p0426a10║一切，當知菩薩摩訶薩人中之雄，攝取持戒，
T12n0374_p0426a11║施其所須，捨棄破戒如除稊稗。
T12n0374_p0426a12║「復次善男子，如我昔日所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6a13║「『一切江河，　　必有迴曲。　　一切叢林，
T12n0374_p0426a14║　　必名樹木。　　一切女人，　　必懷諂曲。
T12n0374_p0426a15║　　一切自在，　　必受安樂。』」
T12n0374_p0426a16║爾時文殊師利菩薩摩訶薩，即從座起，偏袒
T12n0374_p0426a17║右臂，右膝著地，前禮佛足，而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6a18║「非一切河，　　必有迴曲。　　非一切林，
T12n0374_p0426a19║　悉名樹木。　　非一切女，　　必懷諂曲。
T12n0374_p0426a20║　一切自在，　　不必受樂。
T12n0374_p0426a21║「佛所說偈，其義有餘，唯垂哀愍，說其因緣。何
T12n0374_p0426a22║以故？世尊！於此三千大千世界，有渚名拘耶
T12n0374_p0426a23║尼，其渚有河，端直不曲名娑婆耶，喻如繩墨，
T12n0374_p0426a24║直入西海。如是河相，於餘經中佛未曾說，唯
T12n0374_p0426a25║願如來，因此方等阿含經中，說有餘義，令諸
T12n0374_p0426a26║菩薩深解是義。世尊！譬如有人先識金鑛，
T12n0374_p0426a27║後不識金。如來亦爾，盡知法已，而所演說有
T12n0374_p0426a28║餘不盡。如來雖作如是餘說，應當方便解其
T12n0374_p0426a29║意趣。一切叢林必是樹木，是亦有餘。何以
T12n0374_p0426b01║故？種種金銀琉璃寶樹，是亦名林。一切女
T12n0374_p0426b02║人必懷諂曲，是亦有餘。何以故？亦有女人
T12n0374_p0426b03║善持禁戒，功德成就有大慈悲。一切自在必
T12n0374_p0426b04║受樂者，是亦有餘。何以故？有自在者，轉輪
T12n0374_p0426b05║聖帝、如來法王，不屬死魔、不可滅盡；梵釋諸
T12n0374_p0426b06║天，雖得自在，悉是無常。若得常住無變易者，
T12n0374_p0426b07║乃名自在，所謂大乘大般涅槃。」　佛言：「善男
T12n0374_p0426b08║子！汝今善得樂說之辯，且止，諦聽。文殊師
T12n0374_p0426b09║利！譬如長者身嬰病苦，良醫診之，為合膏藥。
T12n0374_p0426b10║是時病者，貪欲多服。醫語之言：『若能消者，
T12n0374_p0426b11║則可多服。汝今體羸，不應多服。當知是膏，亦
T12n0374_p0426b12║名甘露，亦名毒藥。若多服不消，則名為毒。』
T12n0374_p0426b13║善男子！汝今勿謂是醫所說，違失義理，喪膏
T12n0374_p0426b14║力勢。善男子！如來亦爾，為諸國王、后妃、太
T12n0374_p0426b15║子、王子、大臣，因波斯匿王、王子、后妃憍慢心
T12n0374_p0426b16║故，為欲調伏，示現恐怖，如彼良醫，故說偈
T12n0374_p0426b17║言：
T12n0374_p0426b18║「『一切江河，　　必有迴曲。　　一切叢林，
T12n0374_p0426b19║　　必名樹木。　　一切女人，　　必懷諂曲。
T12n0374_p0426b20║　　一切自在，　　必受安樂。』
T12n0374_p0426b21║「文殊師利！汝今當知，如來所說無有漏失，
T12n0374_p0426b22║如此大地可令反覆，如來之言終無漏失。以
T12n0374_p0426b23║是義故，如來所說一切有餘。」　爾時佛讚文殊
T12n0374_p0426b24║師利：「善哉，善哉！善男子！汝已久知如是之
T12n0374_p0426b25║義，愍哀一切，欲令眾生得智慧故，廣問如
T12n0374_p0426b26║來如是偈義。」
T12n0374_p0426b27║爾時文殊師利法王之子，復於佛前而說偈
T12n0374_p0426b28║言：
T12n0374_p0426b29║「於他言語，　　隨順不逆。　　亦不觀他，
T12n0374_p0426c01║　作以不作。　　但自觀身，　　善不善行。
T12n0374_p0426c02║「世尊如是說此法藥，非為正說，於他語言隨
T12n0374_p0426c03║順不逆者，唯願如來垂哀正說。何以故？世
T12n0374_p0426c04║尊常說一切外學、九十五種，皆趣惡道；聲聞
T12n0374_p0426c05║弟子皆向正路。若護禁戒，攝持威儀，守慎
T12n0374_p0426c06║諸根，如是等人深樂大法，趣向善道。如來何
T12n0374_p0426c07║故於九部中，見有毀他則便呵責？如是偈義，
T12n0374_p0426c08║為何所趣？」　佛告文殊師利：「善男子！我說此
T12n0374_p0426c09║偈，亦不盡為一切眾生，爾時唯為阿闍世王。
T12n0374_p0426c10║諸佛世尊若無因緣終不逆說，有因緣故乃
T12n0374_p0426c11║說之耳。善男子！阿闍世王害其父已，來至我
T12n0374_p0426c12║所，欲折伏我，作如是問：『云何世尊有一切智、
T12n0374_p0426c13║非一切智耶？若一切智，調達往昔無量世中，
T12n0374_p0426c14║常懷惡心，隨逐如來，欲為殺害，云何如來聽
T12n0374_p0426c15║其出家？』善男子！以是因緣，我為是王而說
T12n0374_p0426c16║此偈：
T12n0374_p0426c17║「『於他語言，　　隨順不逆。　　亦不觀他，
T12n0374_p0426c18║　　作以不作。　　但自觀身，　　善不善行。』
T12n0374_p0426c19║「佛告大王：『汝今害父，已作逆罪，最重無間。應
T12n0374_p0426c20║當發露，以求清淨，何緣乃更見他過咎？』善男
T12n0374_p0426c21║子！以是義故，我為彼王而說是偈。復次善
T12n0374_p0426c22║男子！亦為護持不毀禁戒成就威儀，見他過
T12n0374_p0426c23║者而說是偈。若復有人受他教誨遠離眾惡，
T12n0374_p0426c24║復教他人令遠眾惡，如是之人則我弟子。」
T12n0374_p0426c25║爾時世尊，為文殊師利而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6c26║「一切畏刀杖，　　無不愛壽命。
T12n0374_p0426c27║　恕己可為喻，　　勿殺勿行杖。」
T12n0374_p0426c28║爾時文殊師利，復於佛前而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6c29║「非一切畏杖，　　非一切愛命。
T12n0374_p0427a01║　恕己可為喻，　　勤作善方便。
T12n0374_p0427a02║「如來說是法句之義，亦是未盡。何以故？如
T12n0374_p0427a03║阿羅漢、轉輪聖王、玉女象馬、主藏大臣，若
T12n0374_p0427a04║諸天人及阿修羅，執持利劍能害之者，無有
T12n0374_p0427a05║是處。勇士烈女、馬王獸王、持戒比丘，雖復對
T12n0374_p0427a06║至而不恐怖，以是義故，如來說偈，亦是有餘。
T12n0374_p0427a07║若言恕己可為喻者，是亦有餘。何以故？若使
T12n0374_p0427a08║羅漢以己喻彼，則有我想及以命想。若有我
T12n0374_p0427a09║想及以命想，則應擁護凡夫，亦應見阿羅漢
T12n0374_p0427a10║悉是行人。若如是者，即是邪見。若有邪見，命
T12n0374_p0427a11║終之時，即應生於阿鼻地獄。又復羅漢設於
T12n0374_p0427a12║眾生生害心者，無有是處。無量眾生亦復無
T12n0374_p0427a13║能害羅漢者。」　佛言：「善男子！言我想者，謂於
T12n0374_p0427a14║眾生生大悲心，無殺害想。謂阿羅漢平等之
T12n0374_p0427a15║心，勿謂世尊無有因緣而逆說也。昔日於此
T12n0374_p0427a16║王舍城中，有大獵師，多殺群鹿，請我食肉。我
T12n0374_p0427a17║於是時雖受彼請，於諸眾生生慈悲心如羅
T12n0374_p0427a18║睺羅，而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7a19║「『當令汝長壽，　　久久住於世，
T12n0374_p0427a20║　　受持不害法，　　猶如諸佛壽。』
T12n0374_p0427a21║「是故我說是偈：
T12n0374_p0427a22║「『一切畏刀杖，　　無不愛壽命。
T12n0374_p0427a23║　　恕己可為喻，　　勿殺勿行杖。』」
T12n0374_p0427a24║佛言：「善哉，善哉！文殊師利！為諸菩薩摩訶
T12n0374_p0427a25║薩故，諮問如來如是密教。」　爾時文殊師利
T12n0374_p0427a26║復說是偈：
T12n0374_p0427a27║「云何敬父母，　　隨順而尊重；
T12n0374_p0427a28║　云何修此法，　　墮於無間獄？」
T12n0374_p0427a29║於是如來，復以偈答文殊師利：
T12n0374_p0427b01║「若以貪愛母，　　無明以為父。
T12n0374_p0427b02║　隨順尊重是，　　則墮無間獄。」
T12n0374_p0427b03║爾時如來，復為文殊師利菩薩重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7b04║「一切屬他，　　則名為苦。　　一切由己，
T12n0374_p0427b05║　自在安樂。　　一切憍慢，　　勢極暴惡。
T12n0374_p0427b06║　賢善之人，　　一切愛念。」
T12n0374_p0427b07║爾時文殊師利菩薩摩訶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如
T12n0374_p0427b08║來所說，是亦不盡。唯願如來復垂哀愍，說其
T12n0374_p0427b09║因緣。何以故？如長者子，從師學時，為屬師不？
T12n0374_p0427b10║若屬師者義不成就，若不屬者亦不成就，若
T12n0374_p0427b11║得自在亦不成就，是故如來所說有餘。復次
T12n0374_p0427b12║世尊！譬如王子，無所綜習，觸事不成，是亦自
T12n0374_p0427b13║在愚闇常苦。如是王子，若言自在義亦不成，
T12n0374_p0427b14║若言屬他義亦不成，以是義故，佛所說義名
T12n0374_p0427b15║為有餘。是故一切屬他不必受苦，一切自在
T12n0374_p0427b16║不必受樂，一切憍慢勢極暴惡是亦有餘。世
T12n0374_p0427b17║尊！如諸烈女，憍慢心故出家學道，護持禁戒、
T12n0374_p0427b18║威儀成就，守攝諸根不令馳散，是故一切
T12n0374_p0427b19║憍慢之結不必暴惡。賢善之人一切愛念是
T12n0374_p0427b20║亦有餘，如人內犯四重禁已，不捨法服堅持
T12n0374_p0427b21║威儀，護持法者見已不愛，是人命終必墮地
T12n0374_p0427b22║獄。若有賢人犯重禁已，護法見之即驅令出
T12n0374_p0427b23║罷道還俗，以是義故，一切賢善何必悉愛？」◎
T12n0374_p0427b24║◎爾時佛告文殊師利：「有因緣故，如來於此
T12n0374_p0427b25║說有餘義。又有因緣，諸佛如來而說是法。時
T12n0374_p0427b26║王舍城有一女人，名曰善賢，還父母家，因至
T12n0374_p0427b27║我所，歸依於我及法眾僧，而作是言：『一切
T12n0374_p0427b28║女人勢不自由，一切男子自在無礙。』我於爾
T12n0374_p0427b29║時，知是女心，即為宣說如是偈頌。文殊師利！
T12n0374_p0427c01║善哉，善哉！汝今能為一切眾生，問於如來如
T12n0374_p0427c02║是密語。」　文殊師利復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7c03║「一切諸眾生，　　皆依飲食存。
T12n0374_p0427c04║　一切有大力，　　其心無嫉妬。
T12n0374_p0427c05║　一切因飲食，　　而多得病苦。
T12n0374_p0427c06║　一切修淨行，　　而得受安樂。
T12n0374_p0427c07║「如是，世尊！今受純陀飲食供養，將無如來有
T12n0374_p0427c08║恐怖耶？」　爾時世尊，復為文殊而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7c09║「非一切眾生，　　盡依飲食存。
T12n0374_p0427c10║　非一切大力，　　心皆無嫉妬。
T12n0374_p0427c11║　非一切因食，　　而致病苦患。
T12n0374_p0427c12║　非一切淨行，　　悉得受安樂。
T12n0374_p0427c13║「文殊師利！汝若得病，我亦如是應得病苦。何
T12n0374_p0427c14║以故？諸阿羅漢及辟支佛、菩薩、如來，實無所
T12n0374_p0427c15║食，但欲化彼，示現受用無量眾生所施之物，
T12n0374_p0427c16║令其具足檀波羅蜜，拔濟地獄、畜生、餓鬼。若
T12n0374_p0427c17║言如來六年苦行身羸瘦者，無有是處。諸佛
T12n0374_p0427c18║世尊獨拔諸有，不同凡夫，云何而得身羸劣
T12n0374_p0427c19║耶？諸佛世尊精勤修習，獲金剛身，不同世
T12n0374_p0427c20║人危脆之身；我諸弟子亦復如是，不可思議，
T12n0374_p0427c21║不依於食。一切大力無嫉妬者，亦有餘義。如
T12n0374_p0427c22║世間人，終身永無嫉妬之心，而亦無力。一切
T12n0374_p0427c23║病苦因食得者，亦有餘義，亦見有人得客病
T12n0374_p0427c24║者，所謂刺刺、刀劍鉾槊。一切淨行受安樂
T12n0374_p0427c25║者，是亦有餘，世間亦有外道之人，修於梵行
T12n0374_p0427c26║多受苦惱。以是義故，如來所說一切有餘，
T12n0374_p0427c27║是名如來非無因緣而說此偈，有因故說。
T12n0374_p0427c28║昔日於此優禪尼國，有婆羅門名羖羝德，來
T12n0374_p0427c29║至我所，欲受第四八戒齋法，我於爾時為說
T12n0374_p0428a01║是偈。」
T12n0374_p0428a02║爾時迦葉菩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何等名為無餘
T12n0374_p0428a03║義耶？云何復名一切義乎？」　「善男子！一切者，
T12n0374_p0428a04║唯除助道常樂善法，是名一切，亦名無餘。其
T12n0374_p0428a05║餘諸法，亦名有餘，亦名無餘。欲令樂法諸善
T12n0374_p0428a06║男子，知此有餘及無餘義。」　迦葉菩薩心大歡
T12n0374_p0428a07║喜，踊躍無量，前白佛言：「甚奇，世尊！等視眾
T12n0374_p0428a08║生如羅睺羅。」　爾時佛讚迦葉菩薩：「善哉，善哉！
T12n0374_p0428a09║汝今所見微妙甚深。」
T12n0374_p0428a10║迦葉菩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唯願如來說是大乘
T12n0374_p0428a11║大涅槃經所得功德。」　佛告迦葉：「善男子！若有
T12n0374_p0428a12║得聞是經名字，所得功德，非諸聲聞辟支佛
T12n0374_p0428a13║等所能宣說，唯佛能知。何以故？不可思議是
T12n0374_p0428a14║佛境界。何況受持、讀誦通利、書寫經卷！」
T12n0374_p0428a15║爾時諸天、世人及阿修羅，即於佛前異口同
T12n0374_p0428a16║音而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8a17║「諸佛難思議，　　法僧亦復然，
T12n0374_p0428a18║　是故今勸請，　　唯願小停住。
T12n0374_p0428a19║　尊者大迦葉，　　及以阿難等，
T12n0374_p0428a20║　二眾之眷屬，　　且待須臾至。
T12n0374_p0428a21║　并及摩伽主，　　阿闍世大王，
T12n0374_p0428a22║　至心敬信佛，　　猶故未來此。
T12n0374_p0428a23║　唯願於如來，　　少垂哀愍住，
T12n0374_p0428a24║　於此大眾中，　　斷我諸疑網。」
T12n0374_p0428a25║爾時如來為諸大眾而說偈言：
T12n0374_p0428a26║「我法最長子，　　是名大迦葉。
T12n0374_p0428a27║　阿難勤精進，　　能斷一切疑。
T12n0374_p0428a28║　汝等當諦觀，　　阿難多聞士，
T12n0374_p0428a29║　自然當解了，　　是常及無常。
T12n0374_p0428b01║　以是故不應，　　心懷於憂惱。」
T12n0374_p0428b02║爾時大眾以種種物供養如來。供養佛已，即
T12n0374_p0428b03║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，無量無邊恒河
T12n0374_p0428b04║沙等諸菩薩輩得住初地。爾時世尊，與文殊
T12n0374_p0428b05║師利、迦葉菩薩及以純陀，而受記莂。受記
T12n0374_p0428b06║莂已，說如是言：「諸善男子！自修其心，慎莫
T12n0374_p0428b07║放逸。我今背疾，舉體皆痛，我今欲臥，如彼
T12n0374_p0428b08║小兒及常患者。汝等文殊，當為四部廣說大
T12n0374_p0428b09║法，今以此法付囑於汝。乃至迦葉、阿難等來，
T12n0374_p0428b10║復當付囑如是正法。」爾時如來說是語已，
T12n0374_p0428b11║為欲調伏諸眾生故，現身有疾，右脇而臥，如
T12n0374_p0428b12║彼病人。◎
T12n0374_p0428b13║大般涅槃經卷第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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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經文資訊】大正藏第 12 冊 No. 0374 大般涅槃經
【版本記錄】CBETA 電子佛典 2016.06，完成日期：2016/06/15
【編輯說明】本資料庫由中華電子佛典協會（CBETA）依大正藏所編輯
【原始資料】蕭鎮國大德提供，維習安大德提供之高麗藏 CD 經文，李鑫森提供新式標點，其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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