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04n0212_002 出曜經 第2卷

　
T04n0212_p0615b17║
T04n0212_p0615b18║
T04n0212_p0615b19║出曜經卷第二
T04n0212_p0615b20║
T04n0212_p0615b21║　　　　姚秦涼州沙門竺佛念譯
T04n0212_p0615b22║◎無常品之二
T04n0212_p0615b23║「如河駛流，　　往而不返，　　人命如是，
T04n0212_p0615b24║　逝者不還。」
T04n0212_p0615b25║是時，彼比丘聞此語已，內自慚愧，解知一切
T04n0212_p0615b26║萬物皆當歸死，無常變易不可久居，恩愛別
T04n0212_p0615b27║離怨憎會苦，思惟無我無人無命，心意專正
T04n0212_p0615b28║趣泥洹門，江水所漂蓋不足言，死河所溺永
T04n0212_p0615b29║劫不解，當求方便去離駛流。爾時比丘聞佛
T04n0212_p0615c01║切教，心開意解淡然無想，即於佛前離生
T04n0212_p0615c02║死難成阿羅漢，三自稱善，快哉福報所願者
T04n0212_p0615c03║得。爾時坐上無數眾生，聞此比丘成道果證，
T04n0212_p0615c04║皆發無欲清淨之行，皆得須陀洹果。
T04n0212_p0615c05║　所造功勞，　　永世乃獲，　　如杖擊水，
T04n0212_p0615c06║　離則還合。
T04n0212_p0615c07║昔佛在毘耶離城甘梨園中。爾時眾多比丘
T04n0212_p0615c08║觀見土界，國豐民盛所居平正，穀食豐賤縱
T04n0212_p0615c09║情恣意，不隨法禁上下相慢各謂真正。爾時
T04n0212_p0615c10║世尊愍彼愚惑，以種種方便導引法味，即集
T04n0212_p0615c11║大眾告諸比丘：「夫為智者以譬喻自解，猶如
T04n0212_p0615c12║地界水滿其中，東西南北地無空缺處，有一
T04n0212_p0615c13║瞎鼈無數千劫不可稱計生長於水，有一薄
T04n0212_p0615c14║板縱廣一肘唯有一孔，為風所吹，然彼瞎鼈
T04n0212_p0615c15║經歷百歲一舉東看，風吹板在南方，云何比
T04n0212_p0615c16║丘！彼瞎鼈者為值孔不？」對曰：「不也。世尊！」「復經
T04n0212_p0615c17║百歲復得南看，風吹板復在西方。云何比丘！
T04n0212_p0615c18║彼瞎鼈者為值孔不？」對曰：「不也。世尊！」「如是四
T04n0212_p0615c19║方隅角亦復如是，云何比丘！彼瞎鼈者會當
T04n0212_p0615c20║值孔不乎？」對曰：「不也。世尊！」時諸比丘白世尊
T04n0212_p0615c21║曰：「此瞎鼈身會當與孔相值不耶？」世尊告
T04n0212_p0615c22║曰：「此事極難，時乃有相值期耳。受畜生身復
T04n0212_p0615c23║難，於此畜生求人復甚難。於此如是，比丘！人
T04n0212_p0615c24║身難得，雖得為人值命促短，不類古人壽命
T04n0212_p0615c25║無量。毘婆尸世尊出現於世，如來、至真、等正
T04n0212_p0615c26║覺，自佛去世人壽七萬歲，復有佛出，名曰式
T04n0212_p0615c27║棄如來、至真、等正覺、明行成為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
T04n0212_p0615c28║上士、道法御、天人師，號佛、世尊。彼佛去世後
T04n0212_p0615c29║人壽六萬歲，爾時有佛，名曰毘舍浮如來、至
T04n0212_p0616a01║真、等正覺、明行成為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上士、道法
T04n0212_p0616a02║御、天人師，號佛、世尊，出現於世。彼佛去世後
T04n0212_p0616a03║人壽五萬歲，爾時有佛，名曰迦鳩留如來、至
T04n0212_p0616a04║真、等正覺，十號句義出現於世。彼佛去世後
T04n0212_p0616a05║人壽四萬歲，爾時有佛，名曰迦那迦牟尼如
T04n0212_p0616a06║來、至真、等正覺，十號句義。彼佛去世後人壽
T04n0212_p0616a07║二萬歲，有佛出世，名曰迦葉如來、至真、等正
T04n0212_p0616a08║覺，十號句義。彼佛去世後人壽百歲，我今出
T04n0212_p0616a09║世，名釋迦文如來、至真、等正覺，十號句義。比
T04n0212_p0616a10║丘當知，極壽百歲出者無幾，壽百歲者時時乃
T04n0212_p0616a11║有，是故說曰，所造功勞永世乃獲。古人積德，
T04n0212_p0616a12║壽命無量眾行備具，亦無疾病凶疫惡氣，人
T04n0212_p0616a13║壽八萬四千歲，時有三疾患：一曰所欲，二曰飢
T04n0212_p0616a14║渴，三曰衰老。如今，比丘！五濁鼎沸，世人壽極
T04n0212_p0616a15║短，四百四病纏裹人體。尊者馬聲亦作是說：
T04n0212_p0616a16║「『諸患集為體，　　為老死所伺，
T04n0212_p0616a17║　　毒劍熾火逼，　　萬患守營衛。』
T04n0212_p0616a18║「是故說曰：『所造功勞，永世乃獲；如杖擊水，離
T04n0212_p0616a19║則還合。』如今，比丘！人命危脆不可久保，誰當
T04n0212_p0616a20║貪慕願受此生？唯有凡夫無知之人願生三
T04n0212_p0616a21║有。」時諸人民聞佛所說，皆發清淨不退轉行。
T04n0212_p0616a22║　譬人操杖，　　行牧食牛，　　老死猶然，
T04n0212_p0616a23║　亦養命蟲。
T04n0212_p0616a24║昔佛在摩竭國界羅閱城中，佛將阿難著衣
T04n0212_p0616a25║持鉢，道見有人驅牛千頭，就其美草放烟瞻
T04n0212_p0616a26║候。佛問阿難：「汝見有人驅放群牛不乎？」對曰：
T04n0212_p0616a27║「唯然見之。」佛語阿難：「此群牛本有千頭，在外
T04n0212_p0616a28║瞻守掌不牢固，為虎惡獸所見噉食死者過
T04n0212_p0616a29║半，餘不覺知方相抵觸跳踉喚吼，傷其無智
T04n0212_p0616b01║何乃甚哉？」佛語阿難：「眾生處世亦復如是，計
T04n0212_p0616b02║於吾我不知非常，貪著五欲養育其軀，快心
T04n0212_p0616b03║極意共相殘害。無常宿對卒至無期，曚曚不
T04n0212_p0616b04║覺，何異於彼群牛者乎？雖好水草長養其膚，
T04n0212_p0616b05║但促其命無益於己。」佛還精舍，以此因緣誡
T04n0212_p0616b06║勵眾會四輩弟子，中有二百餘人聞法意悟，
T04n0212_p0616b07║得六神通成阿羅漢。佛告比丘：「或有眾生應
T04n0212_p0616b08║聞切教而得度者，或有眾生應聞妙智思惟
T04n0212_p0616b09║分別而得度者，或有譬喻而得度者，或有愚
T04n0212_p0616b10║闇趣聞一句便得度脫。應聞喻者，此偈則是。
T04n0212_p0616b11║其義隨時料量而得度者，是故說曰，譬人操
T04n0212_p0616b12║杖其事如斯。
T04n0212_p0616b13║　是日已過，　　命則隨減，　　如少水魚，
T04n0212_p0616b14║　斯有何樂？
T04n0212_p0616b15║佛告比丘：「夫人處世，所行不同所見亦異，一
T04n0212_p0616b16║日過去人命隨減，雖壽百年臥消其半。」便與
T04n0212_p0616b17║眾會而說此偈：
T04n0212_p0616b18║「夫人欲立德，　　日夜無令空，
T04n0212_p0616b19║　日夜速如電，　　人命迅如是。」
T04n0212_p0616b20║時來會者觀察此義分別修行，日夜已過死
T04n0212_p0616b21║緣難計，愚人依憑染著受有，當念勤加興勇
T04n0212_p0616b22║猛心無失軀體，是故說曰：
T04n0212_p0616b23║「是日已過，　　命則隨減，　　如少水魚，
T04n0212_p0616b24║　斯有何樂？」
T04n0212_p0616b25║汝等比丘當明此理，大海江河猶有枯竭，萬
T04n0212_p0616b26║刃大魚曝脊在外，況是少水而不然乎？或
T04n0212_p0616b27║有時溝澗瀑雨溢滿？流疾趣下聲震四遠，彼
T04n0212_p0616b28║岸人喚此不聞聲，此間人喚彼不聞聲。或時
T04n0212_p0616b29║溝澗水盡無餘，四趣眾生雖受形分命則隨
T04n0212_p0616c01║減，如少水魚斯有何樂。或有眾生壽命極長，
T04n0212_p0616c02║諸天壽八萬四千劫，地獄壽一劫，畜生與地
T04n0212_p0616c03║獄同壽，餓鬼壽命無有限量。如尊者滿願至
T04n0212_p0616c04║時持鉢正服，入弗迦羅國。時有餓鬼倚城門
T04n0212_p0616c05║立，比丘滿願問餓鬼曰：「汝今在此何所求索？」
T04n0212_p0616c06║鬼報彼曰：「汝今見我耶？」比丘報曰：「我先見矣。」
T04n0212_p0616c07║鬼復語曰：「我夫入城于今未還，故於此立，自
T04n0212_p0616c08║待夫主耳。」比丘問曰：「汝夫入城為何所求？」
T04n0212_p0616c09║時鬼報言：「今此城中有大長者患癰積久，今
T04n0212_p0616c10║日當潰膿血流溢，夫主將來二人共食以濟
T04n0212_p0616c11║其命。」比丘復問：「汝夫主入城經幾許時？」然彼
T04n0212_p0616c12║城郭逼近江河，舉手指城語比丘曰：「此城於
T04n0212_p0616c13║彼，此岸成敗以來今為第七，我夫入城經爾
T04n0212_p0616c14║許時。」餓鬼受形壽不可稱亦無齊限，然人受
T04n0212_p0616c15║形極壽百歲雖出無幾，是故說曰，如少水魚
T04n0212_p0616c16║斯有何樂？故別說人不墮四趣。
T04n0212_p0616c17║　不寐夜長，　　罷惓道長，　　愚生死長，
T04n0212_p0616c18║　莫知正法。
T04n0212_p0616c19║昔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佛告諸比丘：
T04n0212_p0616c20║「有四夜，睡眠者少覺寤者多。云何為四？女與
T04n0212_p0616c21║男想，睡眠者少覺寤者多；男與女想，睡眠者
T04n0212_p0616c22║少覺寤者多；三曰盜賊，睡眠者少覺寤者多；
T04n0212_p0616c23║比丘求定勤修正法，睡眠極少覺寤者多。三
T04n0212_p0616c24║覺夜長修正法，比丘不覺夜長，罷惓道長，
T04n0212_p0616c25║愚生死長，莫知正法。」佛在舍衛國祇洹阿那
T04n0212_p0616c26║律邠阿藍，有一梵志緣本宿世造立功業緣
T04n0212_p0616c27║至應度，暫聞此偈愚生死長。然彼梵志多饒
T04n0212_p0616c28║財寶僕從給使居業成就，所納妻室顏貌殊
T04n0212_p0616c29║特與世無雙，女人姿容一以無闕。時，彼梵志
T04n0212_p0617a01║內自思惟：「我宜往彼至如來所，當來諸佛為
T04n0212_p0617a02║有幾乎？」梵志出城至祇洹精舍到世尊所，共
T04n0212_p0617a03║相問訊在一面立，叉手合掌白世尊曰：「願欲
T04n0212_p0617a04║所問，若見聽者敢自陳啟。」世尊告曰：「恣汝所
T04n0212_p0617a05║問，如來為汝敷演其義。」梵志白曰：「云何世
T04n0212_p0617a06║尊！於當來世，為有幾許等正覺耶？」世尊告曰：
T04n0212_p0617a07║「將來世諸佛數如恒沙。」時彼梵志聞佛所說，
T04n0212_p0617a08║瞻仰喜踊不能自勝，善心生焉。「當來諸佛數
T04n0212_p0617a09║如恒沙，於諸佛所善修梵行，興功立德為福
T04n0212_p0617a10║不惓。然吾處世饒財多寶，僕從給使居業成
T04n0212_p0617a11║就，所納妻室顏貌殊特與世無雙，我依此業
T04n0212_p0617a12║便當分檀布施，有所求索不逆人意。」爾時梵
T04n0212_p0617a13║志聞佛教誡，戢在心懷，繞佛三匝舉手辭讓
T04n0212_p0617a14║便退而去。爾時梵志行道未遠，復作是念：
T04n0212_p0617a15║「我向所啟問將來佛，然吾退忘不問過去諸
T04n0212_p0617a16║佛世尊，我今宜還至世尊所問過去佛。」梵志
T04n0212_p0617a17║即還至世尊所，共相問訊在一面立，爾時梵
T04n0212_p0617a18║志白世尊曰：「過去諸佛為有幾所？」佛告梵志：
T04n0212_p0617a19║「過去諸佛數如恒沙。」梵志復前便自悲泣，並
T04n0212_p0617a20║自舉聲而作是說：「愚處生死纏綿積久，恒沙
T04n0212_p0617a21║諸佛吾不及覩，斯何苦哉？」復自投地宛轉自
T04n0212_p0617a22║責：「斯由放逸，行不從本，使我退在處凡夫地，
T04n0212_p0617a23║或在泥梨地獄畜生餓鬼長夜受苦，刀山劍
T04n0212_p0617a24║樹火車爐炭，或伏雪山劫敗乃移，或處炙獄
T04n0212_p0617a25║受痛無量。雖出為人值生邊地，有佛興世不
T04n0212_p0617a26║值不覩。先有比丘教誨我言愚生死長，誠哉斯
T04n0212_p0617a27║言！我今宜加精勤用意自歸如來，復待將來
T04n0212_p0617a28║諸佛為乎？田業妻婦斯是外役，何必貪慕毀
T04n0212_p0617a29║敗聖教？」爾時梵志叉手合掌佛前長跪白世
T04n0212_p0617b01║尊曰：「唯然世尊！聽為道次得修梵行。」爾時世
T04n0212_p0617b02║尊告諸比丘：「汝等將此梵志，教授威儀度為
T04n0212_p0617b03║比丘。」比丘受教即度為沙門。在閑靜處思惟
T04n0212_p0617b04║挍計修上人法，所以族姓子出家學道，剃除
T04n0212_p0617b05║鬚髮著三法衣，以信堅固於家出家，修無上
T04n0212_p0617b06║梵行，潔身受證以自娛樂，生死已盡梵行已
T04n0212_p0617b07║立所作已辦，更不復受有，如實知之，已得為
T04n0212_p0617b08║道，在無餘境得阿羅漢果。爾時世尊觀察此
T04n0212_p0617b09║義思惟本末，亦使諸比丘速取滅度，為後眾
T04n0212_p0617b10║生現其大明，然熾正法久存於世，重與梵志
T04n0212_p0617b11║而說此偈：「不寐夜長，罷惓道長，愚生死長，
T04n0212_p0617b12║莫知正法。」　非有子恃，　　亦非父兄，　　為死所迫，　　無
T04n0212_p0617b13║親可怙。
T04n0212_p0617b14║昔佛在摩竭國道場甘梨園北石室精舍中。
T04n0212_p0617b15║時，有一男子將從嚴駕隨大導師入海採寶，
T04n0212_p0617b16║餘小賈人以類相從，飲食[飢-几+燕]樂施諸貧窮沙
T04n0212_p0617b17║門婆羅門。以得入海採致珍寶，還至平岸共
T04n0212_p0617b18║相娛樂，飲食歡[飢-几+燕]日日不斷。時，彼一人飲食
T04n0212_p0617b19║麤惡唯服麨而已，不改常儀，然復多財珍寶
T04n0212_p0617b20║所獲無量。時，大導師語其人曰：「汝今處世饒
T04n0212_p0617b21║財多寶少有比類，何為自困不肯食噉？夫人
T04n0212_p0617b22║處世當行二業：一者廣施，二者自食。」彼人聞
T04n0212_p0617b23║已心不納受，乃更懷恨漸生憂悴，語導師
T04n0212_p0617b24║曰：「吾設食噉，無以濟彼妻婦男女，後遇疾急，
T04n0212_p0617b25║竟不至家，中道無常。」彼大導師說斯偈曰：
T04n0212_p0617b26║「夫人慳貪，　　貯聚財產，　　念家怨讐，
T04n0212_p0617b27║　不覺命終。」
T04n0212_p0617b28║爾時世尊以天眼觀清淨無瑕穢，見彼導師
T04n0212_p0617b29║興功採寶中道無常。爾時世尊以此因緣，
T04n0212_p0617c01║觀察此義思惟本末，欲使諸比丘示現滅度，
T04n0212_p0617c02║為後眾生現其大明，然熾正法久久於世。爾
T04n0212_p0617c03║時世尊便說斯偈：
T04n0212_p0617c04║「非有子恃，　　亦非父兄，　　為死所迫，
T04n0212_p0617c05║　無親可怙。」
T04n0212_p0617c06║時諸大眾聞佛所說，心開意悟興功立德，拯
T04n0212_p0617c07║濟窮乏持齋修戒，歲三月六未始有闕，四事
T04n0212_p0617c08║供養，衣服、飯食、床座臥具、病瘦醫藥，須衣與
T04n0212_p0617c09║衣須食與食，財寶七珍，金銀珍寶、車璩馬瑙、
T04n0212_p0617c10║真珠虎珀，有求索者不逆其意，遠來久住經
T04n0212_p0617c11║過人者皆悉供給，華香脂粉亦用給與無所
T04n0212_p0617c12║悋惜。無數大眾厭患生死，除貪著意執信堅
T04n0212_p0617c13║固，出家修道，修增上法無退轉意，各以次第
T04n0212_p0617c14║成阿羅漢道。◎
T04n0212_p0617c15║　◎千百非一，　　族姓男女，　　貯聚財產，
T04n0212_p0617c16║　無不衰喪。
T04n0212_p0617c17║眾生居世馳趣四方，貪求財貨興欲無厭，盛
T04n0212_p0617c18║夏冒焰冬履嚴霜，飢寒勤苦艱難憂慮，萬失
T04n0212_p0617c19║一獲猶用自慶，施心難果意不開悟，既自不
T04n0212_p0617c20║食復不施人，雖饒寶貨與無不異。坐禪之
T04n0212_p0617c21║人裝以七寶，雖目視之意不甘樂，以慳貪故
T04n0212_p0617c22║流轉生死，從今世至後世。爾時世尊以天眼
T04n0212_p0617c23║觀清淨無瑕穢，觀了眾生馳趣四方貪求財貨
T04n0212_p0617c24║不顧後慮，皆為愚惑所見迷誤。世尊以此因
T04n0212_p0617c25║緣尋究本末，為諸比丘導引法味，亦為將來
T04n0212_p0617c26║眾生示現大明，然熾正法久存於世，三世諸
T04n0212_p0617c27║佛盡見將護。爾時世尊於大眾中，而說此偈：
T04n0212_p0617c28║「千百非一，　　族姓男女，　　貯聚財產，
T04n0212_p0617c29║　無不衰喪。」
T04n0212_p0618a01║時世坐上數千萬人，聞佛所說，專意聽受，
T04n0212_p0618a02║各隨所念成得果證。
T04n0212_p0618a03║　常者皆盡，　　高者亦墮，　　合會有離，
T04n0212_p0618a04║　生者有死。
T04n0212_p0618a05║昔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爾時有異梵
T04n0212_p0618a06║志至世尊所，共相問訊在一面坐。爾時梵志
T04n0212_p0618a07║白世尊曰：「願欲所問，若見聽者乃敢陳啟。」佛
T04n0212_p0618a08║告梵志：「恣汝所問，如來當為敷演其義。」梵志
T04n0212_p0618a09║白佛：「云何世尊！以何因緣，今世眾生轉微轉
T04n0212_p0618a10║薄遂成減損，於人間世不見熾盛？」佛告梵志：
T04n0212_p0618a11║「有三因緣，使眾生類轉微轉薄遂成減損，於
T04n0212_p0618a12║人間世不見熾盛。云何為三？於是梵志！今世
T04n0212_p0618a13║眾生貪欲無道、慳嫉堅固、習邪倒見。時彼眾
T04n0212_p0618a14║生為此三事所見染污，風雨非時災害毒流，
T04n0212_p0618a15║所種穀子各失時節，轉不成熟。若彼眾生所
T04n0212_p0618a16║食之物或生或熟，饒諸疾疹疫氣縱橫，死者
T04n0212_p0618a17║填路不可稱計，是謂梵志最初因緣，使今世
T04n0212_p0618a18║眾生轉微轉薄遂成減損，於人間世不見熾
T04n0212_p0618a19║盛。風雨非時災害縱橫，所種穀子失時不收，
T04n0212_p0618a20║轉不成熟苗亦不生，人民飢饉餓死者眾，是
T04n0212_p0618a21║謂梵志第二因緣，使今世眾生轉微轉薄遂成
T04n0212_p0618a22║減損不見熾盛。復次梵志！如今國王貪欲無
T04n0212_p0618a23║道、慳嫉堅固、習邪倒見，治化失度托境無
T04n0212_p0618a24║厭，越界攻伐共相傷害，刀劍鉾箭共相斫射，
T04n0212_p0618a25║殺者無數不可稱量，是謂梵志由三因緣使
T04n0212_p0618a26║此生類災害橫起，飢饉餓死攻伐無道。」佛說
T04n0212_p0618a27║此已告目連曰：「吾患脊痛還詣靜室，汝今專
T04n0212_p0618a28║意與梵志論，兼與來會永除狐疑。」對曰：「如是
T04n0212_p0618a29║世尊！」爾時世尊襞欝多羅僧、枕僧伽梨，右脇
T04n0212_p0618b01║倚地，脚脚相累繫念在明。時，大目連：「汝今
T04n0212_p0618b02║諦聽善思念之。」梵志對曰：「願樂欲聞。」目連以
T04n0212_p0618b03║偈告曰：
T04n0212_p0618b04║「今觀此土境，　　及諸眾菓樹，
T04n0212_p0618b05║　山河流泉源，　　江海逝不停。
T04n0212_p0618b06║　昔人瞻固守，　　今為斯所在？
T04n0212_p0618b07║　寧轉尊法輪，　　示現天世人，
T04n0212_p0618b08║　不樂取命終，　　竟知趣何方？
T04n0212_p0618b09║　欲覓昔舊人，　　如今不見一。」
T04n0212_p0618b10║廣說如舊文。梵志聞偈心開意解即履道跡，
T04n0212_p0618b11║是故說曰，常者皆盡，高者亦墮，合會有離，生
T04n0212_p0618b12║者有死。此是其義。昔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
T04n0212_p0618b13║獨園。爾時有一孤母而喪一子，得此憂惱愁
T04n0212_p0618b14║憒失意恍惚倒錯，譬如狂人意不開悟。出城
T04n0212_p0618b15║至祇洹精舍，轉聞人說佛為大聖天人所宗，
T04n0212_p0618b16║演說經道忘憂除患，無不照鑒無不通達。於
T04n0212_p0618b17║是孤母往至佛所，作禮長跪白世尊言：「素少
T04n0212_p0618b18║子息唯有一息，卒得重病捨我喪亡，母子情
T04n0212_p0618b19║愍不能自勝。唯願世尊！垂神開化釋我憂結。」
T04n0212_p0618b20║佛告孤母：「汝速入城遍行衢巷，有不死家
T04n0212_p0618b21║者求火持還。」孤母聞已歡悟踊躍，入舍衛城
T04n0212_p0618b22║至一街巷，家家告曰：「此中頗有不死者乎？吾
T04n0212_p0618b23║欲須火還活我息。」諸人報曰：「我等曾祖父母
T04n0212_p0618b24║今為所在？汝今荒錯，何須至巷狂有所說？」所
T04n0212_p0618b25║至之家皆言死亡。形神疲惓所求不剋，便還
T04n0212_p0618b26║歸家，抱小小兒至世尊所，頭面禮足白佛言：
T04n0212_p0618b27║「受勅入城家家乞火皆言死喪，是故空還。」佛
T04n0212_p0618b28║告孤母：「夫人處世有四事因緣不可久保。何
T04n0212_p0618b29║謂為四？一者常必無常，二者富貴必貧賤，三
T04n0212_p0618c01║者合會必別離，四者強健必當死。趣死向死
T04n0212_p0618c02║為死所牽，無免此患。」佛告孤母：「汝今何為不
T04n0212_p0618c03║自憂慮？何不廣施持戒修齋？月八日十四日
T04n0212_p0618c04║十五日，任力堪能，給施孤窮、沙門婆羅門、遠
T04n0212_p0618c05║行久住暫停止者，果獲其福不可計量。」孤母
T04n0212_p0618c06║白佛言：「我今愛子入骨徹髓，為彼子故不惜
T04n0212_p0618c07║身命。」爾時世尊欲化彼人令得開悟，即化作
T04n0212_p0618c08║四大火坑圍繞孤母之身，火氣逼身以兒自
T04n0212_p0618c09║障，兒復呼喚不堪火痛。佛語孤母：「汝向自陳
T04n0212_p0618c10║愛子情重入骨徹髓，寧自喪身不使子亡；火
T04n0212_p0618c11║氣逼己酸痛難堪，但當自受？以子障乎？人間
T04n0212_p0618c12║微火蓋不足言，地獄火然痛苦無量。畜生愚
T04n0212_p0618c13║惑懷癡為苦，餓鬼福尠以飢為苦，能自利者
T04n0212_p0618c14║乃得行道修諸善本，分檀布施持戒忍辱，不
T04n0212_p0618c15║生地獄畜生餓鬼受諸苦惱，受天人福漸近
T04n0212_p0618c16║泥洹。」時彼孤母聞佛所說極深之法，還自思
T04n0212_p0618c17║惟，內心懇責，厭患恩愛除去想著，便念世間
T04n0212_p0618c18║不可樂想，思惟分別五盛陰苦，即於佛前諸
T04n0212_p0618c19║塵垢盡，得法眼淨成須陀洹。爾時世尊觀察
T04n0212_p0618c20║此義尋究本末，為後眾生開演法門，便於大
T04n0212_p0618c21║眾而說此偈：
T04n0212_p0618c22║「常者皆盡，　　高者亦墮，　　合會有離，
T04n0212_p0618c23║　生者有死。　　眾生相剋，　　以喪其命，
T04n0212_p0618c24║　隨行所墮，　　自受殃福。」
T04n0212_p0618c25║一切眾生蜎飛蠕動蚑行喘息有形之類，皆
T04n0212_p0618c26║歸磨滅無免死患，隨行所造而受其報，為善
T04n0212_p0618c27║受福惡則禍隨，如影隨形有何可免？以此因
T04n0212_p0618c28║緣故說此偈耳：
T04n0212_p0618c29║「惡行入地獄，　　修善則生天，
T04n0212_p0619a01║　若修善道者，　　無漏入泥洹。」
T04n0212_p0619a02║昔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。時，彼城中疫
T04n0212_p0619a03║氣災害毒出縱橫，人民死亡不可稱限。世尊
T04n0212_p0619a04║以天眼觀清淨無瑕穢，諸行惡者死入地獄。
T04n0212_p0619a05║復有比丘厭患生死，觀此四大無可貪慕臭
T04n0212_p0619a06║穢難近，便入無餘泥洹而般泥洹。爾時世尊
T04n0212_p0619a07║觀察此義尋究本末，為後眾生示現大明，亦
T04n0212_p0619a08║使正法久存於世。時，諸大會聞佛所說，皆發
T04n0212_p0619a09║無上正真道意。
T04n0212_p0619a10║　非空非海中，　　非入山石間，
T04n0212_p0619a11║　無有地方所，　　脫止不受死。
T04n0212_p0619a12║昔者佛在王舍城迦蘭陀竹園所。時，有梵志
T04n0212_p0619a13║兄弟四人，各得五通，自知命促近在不遠，却
T04n0212_p0619a14║後七日皆當命終，思共議言：「我等弟兄五通
T04n0212_p0619a15║通達，以己神力翻覆天地，現身極大手捫
T04n0212_p0619a16║日月，移山住流無所不辦，寧當不能避此難
T04n0212_p0619a17║耶？」第一兄曰：「吾入大海，上下平等正處中
T04n0212_p0619a18║間，無常殺鬼安知我處？」第二弟言：「吾入須彌
T04n0212_p0619a19║山腹中間，還合其表使無際現，無常殺鬼焉
T04n0212_p0619a20║知我處？」第三弟言：「吾處虛空隱形無跡，無
T04n0212_p0619a21║常殺鬼安知我處？」第四弟言：「吾當隱大市之
T04n0212_p0619a22║中，眾人猥閙各不相識，無常殺鬼趣得一人，
T04n0212_p0619a23║何必取吾四人？」議訖相將辭王：「吾等計算餘
T04n0212_p0619a24║命七日，各欲逃走欲求多福。」王尋告曰：「善進
T04n0212_p0619a25║其德。」於是別去各適所至，七日期滿各從其
T04n0212_p0619a26║處而皆命終，處虛空者猶如熟菓自然凋落。
T04n0212_p0619a27║市守白王：「有一梵志卒死市中。」王乃醒悟：「禍
T04n0212_p0619a28║災無常，四人避對一人已死，其餘三人豈得
T04n0212_p0619a29║免乎？」爾時世尊以天眼觀清淨無瑕穢，知四
T04n0212_p0619b01║梵志避無常對，各求度世免濟其難，然其宿
T04n0212_p0619b02║命終不可避。以此因緣尋究本末，欲使後世
T04n0212_p0619b03║人示其大明，亦使正法久存於世。爾時世尊
T04n0212_p0619b04║在大眾中，而說此偈：
T04n0212_p0619b05║「非空非海中，　　非入山石間，
T04n0212_p0619b06║　無有地方所，　　脫止不受死。」
T04n0212_p0619b07║　老見苦痛，　　死則意去，　　樂家縛獄，
T04n0212_p0619b08║　貪世不斷。
T04n0212_p0619b09║昔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。眾多比丘白
T04n0212_p0619b10║世尊曰：「如來今日為觀何義，有何事故，捨
T04n0212_p0619b11║人間之樂極世之美，出家學道？」爾時世尊
T04n0212_p0619b12║與諸比丘廣演生經：「汝等諦聽善思念之，戢
T04n0212_p0619b13║在心懷，吾今當說極微之法。」諸比丘對曰：
T04n0212_p0619b14║「願樂欲聞。」世尊告曰：「爾時世尊廣與比丘
T04n0212_p0619b15║生經。比丘當知！父真淨王敕諸臣佐：『吾今欲
T04n0212_p0619b16║出後園觀看，可速嚴駕羽寶之車。』爾時臣佐
T04n0212_p0619b17║至真淨王所而白王曰：『太子欲出後園觀看，
T04n0212_p0619b18║被敕嚴駕羽寶之車。』時王聞此語，歡喜踊
T04n0212_p0619b19║躍不能自勝，告臣佐曰：『聽太子出後園遊
T04n0212_p0619b20║觀，或能除去愁憂亂想。』即自嚴駕集諸大眾三
T04n0212_p0619b21║十部軍，左右翼從各十五部，除前後導引。比
T04n0212_p0619b22║丘！我時至後園觀看，見有老人形衰色變皮
T04n0212_p0619b23║緩面皺，拄杖呻吟氣力枯竭，時問御者：『斯是
T04n0212_p0619b24║何人，形衰色變乃至於斯？』御者報曰：『此是老
T04n0212_p0619b25║人。』太子問曰：『何謂為老？』御者報曰：『所謂老者
T04n0212_p0619b26║形衰年邁伺命旦夕，衰耗之法漸近死趣，故
T04n0212_p0619b27║謂為老。』我時，比丘！復問御者：『吾亦當復有此
T04n0212_p0619b28║衰耶？』御者報曰：『尊及人天皆有斯患，無免此
T04n0212_p0619b29║者。』時我自念：『夫人受形皆有此患，貧賤富貴
T04n0212_p0619c01║皆當有此。』便敕御者迴車歸宮，清淨自守思
T04n0212_p0619c02║惟道德。時，真淨王問彼御者：『太子出遊觀看，
T04n0212_p0619c03║得遂意乎？』御者曰：『太子出遊竟不至園。』王問
T04n0212_p0619c04║御者曰：『以何因緣不至園觀？』御者報王：『太子
T04n0212_p0619c05║出遊中道見老人，形變色衰憂思而還。』時真
T04n0212_p0619c06║淨王得此罔然。『吾先有教令敕語街巷，諸
T04n0212_p0619c07║有不淨穢污之物，無令太子見之，若有犯者
T04n0212_p0619c08║左右前後當誅七家。』即遣尋究而無有家。所
T04n0212_p0619c09║以然者，以其淨居天所化故也。時我，比丘！復
T04n0212_p0619c10║作是念：『衰老年邁非適今有，人出胞胎已受
T04n0212_p0619c11║形分則有衰老，及出胞胎行步出入、年盛力
T04n0212_p0619c12║壯漸微轉衰，皆有此患。』時我，比丘！竊說偈曰：
T04n0212_p0619c13║「『少時意盛壯，　　為老所見逼，
T04n0212_p0619c14║　　形衰極枯槁，　　氣竭憑杖行。』
T04n0212_p0619c15║「是時，比丘！吾出遊觀先見此變，如是數日，復
T04n0212_p0619c16║告御者：『吾欲出遊至後園觀，速疾嚴駕羽
T04n0212_p0619c17║寶之車。』
T04n0212_p0619c18║「爾時御者至真淨王所而白王曰：『太子欲出
T04n0212_p0619c19║後園觀看，被敕嚴駕羽寶之車。』王聞此語
T04n0212_p0619c20║歡喜踊躍不能自勝，告臣佐曰：『聽太子出後
T04n0212_p0619c21║園遊觀，或能除去愁憂亂想。』即自嚴駕集
T04n0212_p0619c22║諸大眾三十部軍，左右翼從各十五部，除前
T04n0212_p0619c23║後導引。比丘！我時至後園觀看，見有病人，
T04n0212_p0619c24║形羸吐逆臥大小便，蠅噆其身，水腹痿黃
T04n0212_p0619c25║臭穢難近。時我，比丘！問彼御者：『斯是何人？』御
T04n0212_p0619c26║者對曰：『病人也。』『何謂為病？』對曰：『病者風差火
T04n0212_p0619c27║錯心無歡樂，眾疹集聚食則不消，惡聞人聲，
T04n0212_p0619c28║故謂為病。』時我問彼御者：『吾亦當復有此患
T04n0212_p0619c29║耶？』御者報曰：『尊及人天亦有此病。』時我，比
T04n0212_p0620a01║丘！復作是念：『夫人受形不免此患，至園觀看
T04n0212_p0620a02║竟何求乎？』即敕御者迴車歸宮，靜寂自修欲
T04n0212_p0620a03║除其患。時真淨王問彼御者：『太子出遊後園觀
T04n0212_p0620a04║看，為適意乎？』御者報曰：『太子出遊竟不至園。』
T04n0212_p0620a05║王問御者：『以何因緣不至園觀？』御者報王：『太
T04n0212_p0620a06║子出遊中道見病人，形羸吐逆臥大小便，蠅
T04n0212_p0620a07║噆其身，水腹痿黃臭穢難近。』時真淨王得
T04n0212_p0620a08║此罔然。『吾先有教敕語街巷，諸有不淨穢污
T04n0212_p0620a09║之物，無令太子見之，若有犯者左右前後當
T04n0212_p0620a10║誅七家。』即遣尋究，無有家聚。所以然者，以其
T04n0212_p0620a11║淨居天所化故。時我，比丘！復作是念：『夫人
T04n0212_p0620a12║受形必有此病，古來有是非適今也。』時，真淨
T04n0212_p0620a13║王便作是念：『太子出遊所見瑞應，憂念世間
T04n0212_p0620a14║必不樂家，會當出學。吾今當倍彼直衛侍護
T04n0212_p0620a15║左側娛樂其志。』　「復經數日敕告御者：『吾欲出
T04n0212_p0620a16║遊觀看，速疾嚴駕羽寶之車。』王聞此語歡喜
T04n0212_p0620a17║踊躍不能自勝，告臣佐曰：『聽太子出後園遊
T04n0212_p0620a18║觀，或能除去愁憂亂想。』即自嚴駕集諸大眾三
T04n0212_p0620a19║十部軍，左右翼從各十五部，除前後導引。我
T04n0212_p0620a20║時，比丘！至後園看見有死人，宗族五親散髮
T04n0212_p0620a21║蓬頭，呼天扣地圍繞啼哭。時我，比丘！問彼
T04n0212_p0620a22║御者：『斯是何人？宗族五親散髮蓬頭，呼天扣
T04n0212_p0620a23║地圍繞啼哭。』御者報曰：『死人也。』問曰：『何謂
T04n0212_p0620a24║為死？』御者報曰：『所謂死人，恩愛已離無復命
T04n0212_p0620a25║根，妻子五親永與世別，風逝火滅水消土散
T04n0212_p0620a26║各在異處，魂神遷轉形如乾木無所覺知，故
T04n0212_p0620a27║曰死也。』我時，比丘！問彼御者：『吾亦當復有此
T04n0212_p0620a28║死耶？』御者報曰：『尊及人天皆有此患無有免
T04n0212_p0620a29║者。』時我，比丘！復作是念：『夫人處世不免此患，
T04n0212_p0620b01║至後園觀竟何求乎？』即敕御者迴車歸宮，靜
T04n0212_p0620b02║寂自修欲除其患。時，真淨王問彼御者曰：『太
T04n0212_p0620b03║子出遊後園觀看為何？適意乎？』御者報曰：『太
T04n0212_p0620b04║子出遊竟不至園，中道見死人於是便還。』時
T04n0212_p0620b05║真淨王得此罔然。『吾先有教令敕語街巷，諸
T04n0212_p0620b06║有不淨穢污之物，無令太子見之，若有犯者
T04n0212_p0620b07║左右前後當誅七家。』即遣尋究而無有家。所以
T04n0212_p0620b08║然者，以其淨居天所化故也。時我，比丘！便作
T04n0212_p0620b09║是念：『咄老病死無免之者！吾今宜可善求巧
T04n0212_p0620b10║便出家學道。』時我，比丘！即捨家出，求無上道成
T04n0212_p0620b11║最正覺，今得為佛度脫萬民，皆由積行無戀
T04n0212_p0620b12║慕心，今我出現自致正覺。」爾時世尊觀察此
T04n0212_p0620b13║義尋究本末，為將來眾生示現大明，亦使正
T04n0212_p0620b14║法久存於世，爾時世尊在大眾中而說此偈：
T04n0212_p0620b15║「老者苦痛，　　死則意去，　　樂家縛獄，
T04n0212_p0620b16║　貪世不斷。」
T04n0212_p0620b17║諸比丘，聞佛所說踊躍歡喜，即從坐起，禮
T04n0212_p0620b18║佛而去。
T04n0212_p0620b19║　老則形變，　　喻如故車，　　法能除苦，
T04n0212_p0620b20║　宜以力學。
T04n0212_p0620b21║昔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爾時眾多比
T04n0212_p0620b22║丘白世尊曰：「如來今日年已耆老，肌膚舒緩
T04n0212_p0620b23║不與常同。」佛告比丘：「如是如是，如汝所言，我
T04n0212_p0620b24║年已老。設當持戒梵行比丘，以如來身安處
T04n0212_p0620b25║高床周行四海，雖與恭敬以報重恩。然我本
T04n0212_p0620b26║修無憍慢心自證成佛，吾不說是。老則形變
T04n0212_p0620b27║喻如故車。所謂故車者。王家所造，或以金銀
T04n0212_p0620b28║刻鏤作車，或水精琉璃雜廁其間，經年積歲
T04n0212_p0620b29║猶有朽敗，況四大身筋纏血澆，眾事合集乃
T04n0212_p0620c01║成此形？父母所造。十月懷抱推溫去濕，隨時
T04n0212_p0620c02║瞻視乃名為人。唯有明智能除此苦，以法自
T04n0212_p0620c03║將訓誨未悟，加以權化應適無方，宜以力
T04n0212_p0620c04║學，稱佛世尊誘導之言，以無諭諂蠲除妄
T04n0212_p0620c05║見，不犯身口意行，以第一義充飽一切，將育
T04n0212_p0620c06║眾生，行不漏失無懼畏者，謂佛世尊如來弟
T04n0212_p0620c07║子，教訓弟子以禁防非。」爾時世尊知彼內心
T04n0212_p0620c08║有所趣向，尋究本末，亦與後世眾生示現大
T04n0212_p0620c09║明，使正法久存於世，在大眾中便說此偈：
T04n0212_p0620c10║「老則形變，　　喻如故車，　　法能除苦，
T04n0212_p0620c11║　宜以力學。」
T04n0212_p0620c12║諸比丘聞佛所說，歡喜作禮而去。
T04n0212_p0620c13║　咄嗟老至，　　色變作耄，　　少時如意，
T04n0212_p0620c14║　老見蹈藉。
T04n0212_p0620c15║昔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。爾時尊者阿
T04n0212_p0620c16║難著衣正服，偏露右臂長跪叉手白佛言：「世
T04n0212_p0620c17║尊！今觀如來形變色微，諸根舒緩形狀轉朽，
T04n0212_p0620c18║眼根耳鼻舌身諸根不與常同。」佛告阿難：「如
T04n0212_p0620c19║是如是，如汝所言。所謂老者，能使極妙殊特
T04n0212_p0620c20║之容變為異色，諸根具滿能使缺漏，與病結
T04n0212_p0620c21║伴與死並流；色力豪貴財富盈溢能使闕減，
T04n0212_p0620c22║身體平正內理充滿，能使僂步憑杖而行；髮
T04n0212_p0620c23║如紺青亦如蜜王猶如純黑，能使變白髮落
T04n0212_p0620c24║不住；眼如牛眴白黑分明，能使目中生膚睆
T04n0212_p0620c25║瞖；額如油光晃昱照曜，能使面皺狀如皮燋；
T04n0212_p0620c26║齒如白珂亦如白雪新[穀-禾+牛]牛乳，如烏賊魚
T04n0212_p0620c27║絕白胞滿，上下齊平觀無厭足，能使凋落虫
T04n0212_p0620c28║齲疼痛。取要言之，於揵沓和、阿須倫、迦留羅、
T04n0212_p0620c29║甄陀羅、摩休勒、人及非人，能使衰耗無少壯
T04n0212_p0621a01║心，痛中之苦莫甚於老。是故說曰，咄嗟老至，
T04n0212_p0621a02║色變作耄，少時如意，老見蹈藉。如來世尊以
T04n0212_p0621a03║三十二相而自纏絡，八十種好莊嚴其身，圓
T04n0212_p0621a04║光七尺無冥不照，八種音聲遠震十方，猶為
T04n0212_p0621a05║老病所見蹈藉，況處凡夫得免此乎？」以此因
T04n0212_p0621a06║緣尋究本末，為後眾生示現大明，亦使正法
T04n0212_p0621a07║久存於世，於大眾中故說斯偈。
T04n0212_p0621a08║◎出曜經卷第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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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經文資訊】大正藏第 04 冊 No. 0212 出曜經
【版本記錄】CBETA 電子佛典 2016.06，完成日期：2016/06/15
【編輯說明】本資料庫由中華電子佛典協會（CBETA）依大正藏所編輯
【原始資料】蕭鎮國大德提供，維習安大德提供之高麗藏 CD 經文，北美某大德提供，法雨道場提供新式標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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